“小彤,我们回去再说。”黎羽飞想把苏以彤拉出病房。
苏以彤甩开黎羽飞的手,将蒋欣梅也推到一边,冲到韦园园的病床前。韦园园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着点滴,人是醒着的。
“韦园园,是你自己摔下楼的,你凭什么要告我?想要用我来威胁羽飞和你结婚,门都没有,想告我吗?我人在这里,你现在就去告。”苏以彤冲着韦园园说,话到后面越说越大,越说越激动。
韦园园只是扭头看着苏以彤,还没说什么,蒋欣梅先站了出来。蒋欣梅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受欺负。
“什么园园自己摔下去,分明是你把她推下去。”把她家园园推下楼梯,还敢这么气势汹汹到病房闹事,蒋欣梅对苏以彤也是气得要命。“本来还想着能好好道个歉,事情也就这么算了,照你这个态度,做错了事一点悔意都没有,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告你。”
“告,马上就去告。”苏以彤全然不计后果,全凭冲动的说。而她也不认为,在这件事里,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谁也不愿发生的意外而已。“韦园园,真后悔,当时不是我把你推下楼。”
苏以彤看着病床上同样冷冷看着自己的韦园园,苏以彤真是恨极了韦园园。
只是,苏以彤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比当初的韦园园和刘欣瑜大的那两次力道要轻,但苏以彤感觉更痛。
“啪。”一下,声音响亮清脆。黎羽飞扇在苏以彤脸上的那一个巴掌,把病房里的人全都震住了,包括黎羽飞自己。
十几年来,这还是黎羽飞第一次打苏以彤。
黎羽飞看着自己那只还残留有酥麻感觉的右手,再看向苏以彤,他没想过要打她。
“小彤。”黎羽飞本来是想阻止苏以彤把事情闹大,那一巴掌下去,他立即就后悔了。
“就那么想和她结婚吗?”苏以彤看着黎羽飞问。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不会很痛,但是她心痛。他竟然为了韦园园打她。
“不是。”不是这样,黎羽飞想去解释。
“为什么不相信我?”苏以彤心里很难受。他说爱她,可他却不信她。他信韦园园,却不信她。
苏以彤已经不顾什么韦园园了,不等黎羽飞回答,她转身跑出了病房。
黎羽飞也同样顾不上病房里的韦园园和蒋欣梅,急忙冲出病房,去追苏以彤。
而病床上,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的韦园园,她的点滴才打了一半,她亲眼看着,黎羽飞去追苏以彤,病房外,是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园园,那苏以彤实在是太过分了。”蒋欣梅气愤的说。
韦园园没说话,什么也没说。
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黎羽飞的心里,只有一个苏以彤。
医院外面,苏以彤冲过了马路。后面的黎羽飞想要去追的时候,路灯已经变成了红灯。
“小彤,小彤。”黎羽飞大声喊着马路对面的苏以彤,可苏以彤头也不回,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了人流里。
苏以彤继续跑着,也不知道要跑去什么地方,就是想跑,拼命的跑。
她想和他结婚,不单单是为了和他结婚而结婚。结婚,那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之所以想结婚,是她想和他在一起。
可他,不信她。
等医院外的路灯变成绿灯,黎羽飞跑到对面街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苏以彤了。
黎羽飞打苏以彤的手机,可她的手机一直没人接,黎羽飞打了她家里的电话,杨淑曼说她没有回家。
他把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可都没有找到她。
直到那一刻,黎羽飞真慌了。
黑沉沉的天终于下起了雨,狂风暴雨,瞬间就可以把站在雨中的人打湿。不时,还打起雷来,电闪雷鸣,g市的天,瞬时变得很可怕。
走在街上的苏以彤,全身湿透了。
那天的雨,下了整整一夜。淅沥沥的雨像天上漏了一个洞一般,不断的泼下来,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暴雨中。
而苏以彤,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
第二天的天亮了,雨也停了,不过街上的大树上,时有雨滴滴下来。没有太阳,天还是有些阴沉。
街道上的商铺逐一打开了店面,苏以彤站在一家快递的门口,她在外面站了几分钟,然后走了进去。
苏以彤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摸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久,然后,把它取了下来,放在了前台上。
“我要寄快递。”苏以彤对工作人员说。
“除了戒指,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一起寄吗?”那名快递人员问苏以彤。
“有纸吗?空白的。”苏以彤想了想,问。
“我找找。”快递员从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笔记本,他撕下一页,问苏以彤。“这个可以吗?”
“谢谢。”苏以彤接过了那张纸。
她拿起前台桌上的一支圆珠笔,手里的笔在离纸一毫米的地方停留了很长时间,她才写了那两行字。
“把这个也寄了。”苏以彤把写有字的纸折好,一起交给了那名快递人员。写上地址,交完钱之后,她走了。
出了快递公司后,苏以彤没有回家。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身边是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时,身边吹起一阵风,可谁也没有回头,你走的你,她走她的。红绿灯绿了又红,公路上的车开过了一辆又一辆。站在街道上,看着那些来来去去的人和车,很多人,很多车,可那些,好像都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中午,苏以彤去了公安局。
下午三点钟左右,杨淑曼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苏以彤的家属吗?”杨淑曼拿起家里的座机,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我是苏以彤的舅妈。”杨淑曼很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