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鸢面上的迟疑,墨君炎眸色微冷:“怎么不接着说了?”
想来这丫头倒还有几分良心,不至于对他半分记忆都没有。
虞鸢抬头看他,那双墨色的眼睛深邃又充满危险,像极了那天晚上的男人。
不会吧?
她在心里暗暗咆哮。
沉默片刻,她甩开脑子里的想法,咬牙坚持道:“您总该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吧。”
然而,这话落在墨君炎耳中,无疑引起了他至今未曾平息的怒意。
身后的长禄僵着身子,盯着他瞧,生怕太子殿下再来一句“朋友妻,不客气。”
“本宫怎么不知他订过亲事?”他怒极反笑。
虞鸢淡定解释:“殿下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是么?”他捏着手中的茶杯,垂眸冷笑,“既然如此,不如叫你那相公过来,让本宫好好了解了解。”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极重。
虞鸢一惊,“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遂城与京城相隔甚远,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两日时辰,这破太子这么说,难不成是不相信她方才的说辞。
“你说呢?”墨君炎面无表情的反问。
“呵。”她干笑了笑,“太子殿下说见,那便见吧。”
倘若他真的将人找来,她反正还有最少两日的时辰,足够筹谋逃跑了,若是不找,那便皆大欢喜。
墨君炎果真下了命令让身边的侍卫去寻人过来。
院子里,花意正浓,正是春末时节,本该凉快的很,可长禄公公还是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瞧着亭子里那姑娘大喇喇的坐在太子殿下面前吃着糕点果子,时不时还要出言讽刺太子两句,简直毫无规矩可言。
长禄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容得下谁这般放肆的。
这姑娘,可真是够胆儿大的。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那侍卫匆匆忙忙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一绿衣公子。
“殿下,人带来了。”
“下去吧。”墨君炎淡淡道。
虞鸢看着那绿衣公子,生得皎皎如月,眉目清隽,还有股书香倦气。
她浑身蓦然一震,竟然真的带来了,这人是梁铭阳?
他不是该在遂城么?难不成墨君炎是在诓她?可又没道理啊!既然人来了,先逃出去再说。
“听你府里的下人说,昨儿有个……”
“相公!”
梁铭阳话还没出口,就见一姑娘猛然扑了过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忽然间声泪俱下,不断冲着自己眼抽筋。
虞鸢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他的大腿就哭诉起来,演的一副苦命戏,“相公,你可算来了,我错了,日后再也不同你闹情绪了,你快些带我走吧!”
“这这这,我这……”
梁铭阳被这情况惊的说不出话来,双手一边试图将人推开,又不忘往墨君炎伸手,试图求救。
墨君炎扫了抱着人大腿的虞鸢,彻底冷下了脸,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拎着她的衣领生生将人拽过来。
得了空隙的梁铭阳赶忙跑到一边,掸了掸衣裳,一脸惊魂未定:“这姑娘什么情况?”
莫非是失心疯吧,怎么见人就喊相公呢。
虞鸢被揪着衣领,哭诉声戛然而止,泪汪汪的看着墨君炎,正要开口控诉他的行径,对方便道:“是谁告诉你他就是遂城少城主梁铭阳的?”
虞鸢闻言忽而顿住,不是梁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