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假装听不懂游挽歌的话,抱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表姐莫不是忘了,我如今是个寡妇。”
的确,游挽歌在询问这些话时是将虞鸢寡妇身份给忘在了脑后,如今提及,她的面色有些尴尬。
“表妹莫怕。”她只是沉默了一瞬,继续道,“表妹先前遇人不淑,如今到了府上,自然是不一样的。外公定会给表妹寻一桩好的亲事,婚前,表妹还是得需自己做一件新嫁衣,不知……表妹可会?”
又绕回来了,并且,这一次,游挽歌将问题说的更明白了些。
虞鸢极其坦然:“不会。”
她前世作为古武门的关门弟子,虽是做过各种各样与古文化沾边的东西,但这刺绣一活,她却是一点都没碰过。
游挽歌似是惊讶的张了张嘴,她看向身边教习她的婆子,询问道:“婆婆,这女红应是每一个女子都会的吧?”
“回小姐,是。”
“那若是有女子到了及笄都不会,这……”
婆子心领神会:“自然是这女子的错,不懂女眷之规,当是上不得厅堂见人。”
虞鸢又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封建社会,她叹了口气:“表姐,我会不会女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游挽歌抿了抿唇,似乎是没有想到虞鸢会这样说,她皱了皱眉:“表妹,我是为了你好,会女红你还可以给自己制衣。”
“表姐,我不单单是个寡妇,还是个粗人,习不习女红,衣服穿什么,自是由我个人定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游挽歌,神色清淡,“若表姐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些,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话似乎只是告诉游挽歌,并没有征求游挽歌的意见,因为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婆子不屑的说道:“小姐,莫要理会她,不过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子罢了。要像小姐这般,才当得上大家闺秀。”
游挽歌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复杂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嫁衣。
虞鸢回去后,清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有些好奇的问道:“表小姐,方才你去哪儿了?”
“随意逛了逛。”
清风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面上不显分毫,乖巧的在一边捣着药草。
虞鸢将先前细心叠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故作疑惑:“清风,你说京城得多大,外公给我这张京城的舆图,路线弯弯绕绕的。”
啪嗒——
清风手上的捣棍落进了瓷碗中,她讪笑一声,看向虞鸢手中的舆图,虞鸢却是将图一下子扔给了她。
这羊皮纸做的舆图,可不就是她先前看见的么?
清风皱了皱眉头,暗中揣度虞鸢的用意。
虞鸢却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冲她摆了摆手:“清风,你去研究研究,看京城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清风求之不得,赶忙应了下来。
这一次,虞鸢并没有跟上去,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