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立刻来到游骁瑒的床榻前,拧着软帕替游骁瑒擦脸,而梅氏则是焦急的房间中踱步,时不时的叹一两口气。
虞鸢进来的时侯,便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梅氏眼眶泛红,上前握住了虞鸢的手:“鸢儿,你去看看你外公吧。他真的……不想让你离开。”
虞鸢被推到了游骁瑒的床前,白氏这才让开位置来。看着床上那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老人,现在就这样躺着,虞鸢心里并不好受。
莫名的,她便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内疚和自责:“外公……”
游骁瑒咳了咳,有些虚弱的看着虞鸢:“他们将你喊来了?本想着你走便走了,来看本侯作甚……到你离开了,本侯还病下来,倒是让你担心。”
虞鸢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游挽诗冲到虞鸢面前,一把抓住虞鸢的手:“虞鸢,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要你走?你这脑袋怎么不想事!”
还能怎么想?
不想让她离开,不就是因为墨君炎那人让游骁瑒这般做的。
“猪脑袋。”游挽诗哼了哼,眼底浮现了一抹古怪,突然松开虞鸢的手,转身走了。
“咳咳……”
虞鸢有些担心的看着游骁瑒,突然咬了咬牙:“外公,我不走了。”
“你想走便走,外公不拦你。”
“不走了。”
虞鸢不想自己彻底离开后,突然在某天得到游骁瑒生重病的消息。
游骁瑒的胡子忽的动一下,他从床上坐起,欣慰的冲着虞鸢点了头:“很好,既然你不走了,便好生在威远侯府上待着,威远侯府永远养得起你。”
“……”
虞鸢看了看屋子中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了一些,而方才离去的游挽诗也从门口探个脑袋进来,有些好笑的盯着虞鸢。
一下子,虞鸢便明白过来。
“骗我的?”
游骁瑒理直气壮:“你留下便是。”
看虞鸢气势汹汹的离开,白氏和梅氏心中难免有些担心,这游骁瑒不想虞鸢离开,专门找他们整了这么一出戏,可是……虞鸢一个寡妇留下来,迟早会影响他们家孩子的亲事啊。
这可如何是好。
虞鸢自己去冷静许久,游挽诗方才说的话总是要跑出来,她细细的理着近来发生的事情,被欺骗的怒意慢慢的转化为了理解。
自从她来到京都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顺利的将许多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来。
被墨君炎带进濯尘宫,被皇后礼待,复原舆图……而就在这威远侯府上,清风也敢下毒,房叔更敢刺杀墨君炎,外面又岂是安全的。
她的外公,不单单是受了墨君炎的指示不让她离开,更是在保护她的安全。
虞鸢先前一直想着离开,倒是没有将这一层关系给想明白,现在想清楚后,心情倒是愉悦起来。
她乐呵呵的跑去游骁瑒的书房,蹭在他的身边研墨:“外公,我真的不走了。”
“哼。”游骁瑒瞥了一眼虞鸢,知晓她是想清楚了,顿了顿,“明日,便是乞巧节,你们几个小辈子便一道上街,看看能不能碰上个心上人赶紧嫁了。”
又来了……乞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