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虞鸢喝到,一把扯过牙婆手中粗壮的长鞭,面色骤冷。
她自己调侃归调侃,这婆子教训人又算什么事,威远侯府的人,哪儿能容许一个牙婆来教训。
游挽歌和游挽诗守在两兄弟身前,拿着软帕,轻轻的替他们擦拭脸上的污秽,有些心疼。
牙婆在牙行中作威作福多年,来买奴隶的客官,还从未有像虞鸢这般张狂的,她皱着眉,一双布满茧子的手却不肯松开长鞭。
“客官,买卖归买卖,这我教训自己的人,你便管不着了吧。”
虞鸢见那牙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扬眉,嘴角微微上扬,一张小脸上带着冷意:“这两人哪儿来的?”
牙婆气焰更甚,她咬着牙,狠狠的盯着虞鸢:“我在这牙行中贩卖奴隶,信誉远扬八方,客官不愿要,便莫要来打搅了我的生意,惹得你我不快。如何教训这些卑贱的人,也同客官无关。”
“无关?”虞鸢轻轻扬唇,她看向游挽歌,游挽歌心领神会,将自己藏在腰间的腰牌递给她,“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虞鸢的眼神中透着寒气,牙婆觉得背上似有千吨重,她有些犹豫,却又不得不将那腰牌接过,眯着眼打量。
腰牌以上好檀香木做成,雕工精细,暗紫色为底,刻以云纹做边,正中一个“游”字,苍劲有力,下端系着浅粉色穗子,绾成丁香结。
“游?”那婆子轻喃出声,似是想起什么,面色骤变,她不死心的摸着手中腰牌,似想寻出假冒之处。
威远侯游骁瑒的名号,落在哪儿,都有人知晓,而能用这个名号出来“招摇撞骗”的人,还没几个。
牙婆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虞鸢,见她气质不凡,赶紧跪在地上,松开鞭子,她高举着腰牌,递到虞鸢身前。
“大……大人,我不知你们是威远侯府上的,我……我现在就给你们赔偿,为我方才的不敬赎罪。”
牙婆慌乱的从胸口处摸出一叠银票,颤颤巍巍的看向虞鸢。
她专门挑在这小镇子的牙行贩卖奴隶,就是为了躲过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谁料,这活在京都城中的官人,竟是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这是什么情趣?
有银两,不要白不要,虞鸢面色冷冷的,手却是将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接过,动作麻利的揣进自己怀中,随后指了指游子衡和游子竣,冷声道:“将他们二人放出。”
“好,好……”牙婆赶紧将两人给放了出来,还冲着两兄弟鞠躬道歉,和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游子竣抬起胳膊肘子撞了撞游子衡,低声道:“腰牌这般有用,当时就该拿出来。”
两人踩中步在林中的陷阱被人抓后,慌乱的失去分寸,这才将腰牌这事儿给忘在背后。
游挽歌和游挽诗带着两兄弟去找客栈收拾身上的脏乱,虞鸢怕牙婆逃跑,第一时间赶到墨君炎面前。
“饿了?”墨君炎见她面色泛着红,他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虞鸢摇头,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讲述出来,随后道:“殿下,这贩卖人口当真不犯法?”
“非也。”墨君炎伸出手来,替她将鬓发撩至耳后,解释道,“如若真是卖背景干净,无亲无友的人,便不算犯法。可若是强制性的贩卖有家世之人,便算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