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空气,滴答下落的污水,角落中爬行的老鼠,徐锴醒来之时,入目便是这样的画面。
作为遂城知府,他太过了解此处,心中的高傲放不下,他连滚带爬的来到牢门前,双手攀附上木栏,咆哮道:“来人,胆敢将本官关在大牢,尔等是想掉脑袋?!”
不远处,坐着打哈欠的狱卒被吵醒,他懒散的揉着眼,想起上头的吩咐,沉默着上前,将牢房的门打开。
见此,徐锴高傲的抬着下巴,眼神不满,可就在下一瞬,那狱卒却是抬起手来,粗鲁的扯着枷锁,将他给硬生生地扯走。
徐锴瞪圆一双眼,怒道:“大胆,你做什么?!”
“大人,别吵了。”那狱卒被闹得心慌,不耐烦地回答,“上面大人的吩咐,大人现下最好安分些。”
转入明堂,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明亮,徐锴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他看向坐在正中央的年轻男人和他身边的女子,神情骤变。
便是这两人,闯入知府!
墨君炎身穿月牙白色外袍,内里藏青色金丝衣衫,蛇纹盘旋而上,腰间系着一块萦着流光的玉佩,他只需坐在那儿,便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徐锴再如何不知趣,如今也知晓眼前之人定然是个大人物。
墨君炎抬起眸子,上下瞥了一眼徐锴,忽地笑出声:“太子。”
“太子?!你若是太子,本官还是……”
徐锴看见站在墨君炎身边的人拿来的腰牌,他便收住后面大逆不道的话,那腰牌,象征的便是一国储君之身份。
瞧着徐锴脸上神色变换的精彩,墨君炎冷哼一声:“舆图在何处?”
徐锴也就赶在遂城中作威作福,如今看见太子,他立刻软趴趴的跪在地上,喊着求饶:“太子殿下,舆图……下官未曾拿出去过。”
“呵……”虞鸢看着徐锴,眼神中带着不信任,“抢到舆图已有两日,你还没送出去?”
“下官发誓,未曾!”徐锴伸出手,赶紧表明忠心,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那刺客回来后,叫下官稳几日再将舆图送走。”
谁承想,这图没送出去,他人还出事了。
见墨君炎不说话,徐锴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荒唐的事,他咬咬牙,主动说话:“那图,的确是给闫闻大人的。”
“闫闻背后之人是谁?”
徐锴额头冒出冷汗,他倒吸一口气,继续道:“不知。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相信下官。下官爱财如命,只是收了闫大人的钱财,背后之人,甚至是他们拿图做什么,下官一概不知!”
他说的实诚,墨君炎沉默的打量他,良久后,他冷声道:“动手。”
秦苍走上前来,他面色阴沉地望着徐锴,徐锴赶忙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啊……下官,下官一时鬼迷心窍,日后定然不会再做此等事情。”
虞鸢眯着眼,瞧徐锴贪生怕死的模样,心生一计。
她看了一眼墨君炎,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低咳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