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马车外传来的一阵叫人骨子酥麻的声音,虞鸢忍不住站起身,她也出了马车,来到墨君炎身边。
苏皖音柔柔弱弱地站起身来,她身上狼狈,一件本就显得暴露的纱衣还要掉不掉,露出香肩,她面带可怜,却又倔强的来到马车前,纤细的手慢慢地攀上墨君炎的长靴。
虞鸢鸡皮疙瘩差点没起来,她面色阴沉地看了墨君炎一眼,墨君炎心道不好,赶紧后退一步,站在虞鸢的身后,大掌还揽上虞鸢的腰肢,有些好笑地看向虞鸢。
被他看出自己心里吃醋,虞鸢哼了哼,耳朵微红。
“公子和夫人琴瑟和鸣,奴家很是羡慕。”苏皖音的目光落在墨君炎扣着虞鸢的那只手上,她呜咽出声,泪花啪嗒地落在地上,“公子瞧上去是个痴情人,奴家愿以身相许,求公子收下奴家。”
虞鸢还在因那句“夫人”而莫名的暗喜,听见苏皖音后面的话,火气一下子上来,她却憋着不说话。
一阵风儿吹过,带着凉爽之意,苏皖音似是感到冷,她侧眸看向自己肩膀,后知后觉低呼一声,双颊粉红,伸出手来,将纱衣向上拢了拢,遮住露出来的肩头。
墨君炎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皖音,眼底浮现一抹冷意:“滚。”
他拥着虞鸢,似是怕她受冷,干脆将她整个人给罩在自己的披风中,面向虞鸢时,动作都柔和不少。
苏皖音咬咬下唇,她忽然跪在地上,美眸通红,滑下了泪珠子:“公子,这处向西南方行不远,便是一个小镇子,奴家是那镇子上青楼头牌,奴家可以将公子服侍得很好,只求公子带奴家走……让奴家做小也罢,给夫人作牛作马也行……”
她越说越卑微,整个人的姿态低到尘埃之中。
虞鸢皱眉看向苏皖音,似是在判断她说的话的真假。
苏皖音感受到虞鸢的目光,又看向虞鸢:“夫人,您放心,奴家很会照顾人,不管是服侍公子还是您,定会让你们满意。”
在这个时代,如若妻子不大度的接受丈夫的妾室,不替丈夫找妾室,便会被人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
苏皖音说话巧妙,便是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不管在墨君炎,还是虞鸢那处,都可以用上她。
“我再说一次,滚。”墨君炎身上透出杀意,他不喜面前这个看上去便是个狐媚子的女人,遇见虞鸢了,只觉得世上只有虞鸢一个女人。
苏皖音却是哭哭啼啼的开口,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看向虞鸢。
“夫人,我们都是女子,可奴家没有夫人这般好运。奴家自小被人卖进窑子被迫去取悦男客,今日才刚刚从那窑子中跑出来,他们现下定然发现奴家离开,若奴家被抓回去,定然免不得一顿折磨……夫人,收了奴家吧。”
虞鸢冷冷地看着苏皖音,她刚准备拒绝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嘈杂的人声。
一群男人骂骂咧咧地从林子中走出来,他们穿着破烂,手上皆提着手腕粗细的木棍,为首的男人看见苏皖音,大叫一声:“就是这个女人,将她抓回去,老板赏银五十两!”
苏皖音纤细的身子颤抖着,她捂着耳朵,楚楚可怜的望向虞鸢,连说话都变得艰难:“夫人,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