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听见皇帝的问话,她指尖不自主的轻轻动了动,心中想着对策。
好一个孙贵妃,这一上来,便要给她下绊子。
她不由得看向那边正沉默着喝酒的墨君汀,却见他也望着自己,他举起酒盏,同她遥遥一晃。
游骁瑒看出其中猫腻,他在想起一开始墨君汀所说的话,不由得悄声提醒:“鸢儿,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莫要理会,全部交给外公。”
“皇上,臣妾先前无意路过外面,瞧见有位小姐竟是疾跑着往这寝宫走来……”孙贵妃顿了顿,继续补充,“臣妾先前在御书房中见过那位小姐,她姓虞。”
满座哗然,或是打量,或是嘲笑的目光落在虞鸢身上,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游骁瑒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虞鸢先一步站了出去,她态度诚恳地望着皇帝:“皇上,民女自知坏了规矩,当是认罚,可贵妃娘娘当时瞧见了为何不说,非是要等到宴席开始了说出来扫了大家的兴致?贵妃娘娘可是同民女有仇?”
她的话说的直白,孙贵妃没有想到虞鸢会这样说,一时间里面,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瞪着一双美眸,有些委屈的看向皇帝。
皇帝将孙贵妃揽进自己的怀中,随后看向虞鸢,他冷声道:“你每次进宫来,必然会出什么幺蛾子。游爱卿,你这外孙女教的极好。”
讽刺!
虞鸢看了一眼游骁瑒,却见他两袖清风的站起来,不卑不亢地看着皇帝:“皇上,鸢儿在外多年,臣没能好生教导,是臣的遗憾。鸢儿如今得了皇上的夸赞,臣却是配不得的。”
游骁瑒此话,活生生的将皇帝的嘲讽给转变成了对虞鸢的夸赞。可偏生他是威远侯,连皇帝都不能够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冷了情分。
是以,皇帝又看了一眼孙贵妃,嗓音温和地问道:“爱妃一心为了宫中着想,既是如此,爱妃想要如何惩罚她?”
其实要认真地说起来,虞鸢身上让孙贵妃讨厌的,也只有她那一身的好手艺了。一想到皇后靠着虞鸢做的那些东西,便可以让皇帝重新喜爱上,孙贵妃便嫉妒的发疯。
她见皇帝似是想要自己惩罚虞鸢,心头一喜,刚准备说点折磨人的惩罚时,却听见墨君汀的一声咳嗽。
孙贵妃不傻,她冷静下来,随后便轻轻地靠在皇帝的怀中,柔声道:“皇上,臣妾不过是想要警告虞小姐罢了,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今日这般好日子,说出来多不好。只要众人日后都记着这皇宫中的规矩便是了。”
听了孙贵妃的话,皇帝轻轻扬眉,随后笑了出来:“那便听爱妃所言。”
见皇帝脸上笑意,孙贵妃的心放松了些。她方才着急着想要惩罚虞鸢,却是忘记虞鸢可是威远侯的外孙女,在外声名德高望重,方才还站出来替虞鸢说了话,她要是真的一意孤行惩罚虞鸢,那皇帝脸上的可就不是笑了。
虞鸢瞥了一眼孙贵妃娇媚的模样,又看见皇后安安静静地坐在皇帝的左手边,她不由得轻轻抿唇。
后宫,当真是女子的坟墓。
虞鸢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墨羽歆是极其不满意,她憋着心中的不服气,想要去鼓舞孙贵妃惩罚虞鸢,却又无奈端王在身边,只能堪堪忍下。
墨羽歆心中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虞鸢在墨君炎的面前出丑,思来想去,便看见物女们上了场,一下子,主意便在墨羽歆的脑袋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