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一次看见虞鸢,皇帝都会这般打量她。
虞鸢也安静地站在原地,落落大方的任由皇帝看。良久后,皇帝忽然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些许的嘲讽之意。
“虞小姐。”皇帝淡声道,“朕每次见你,你似乎都不是一个样子的。朕见过你坚韧不屈的样子,也见过你努力求生的样子,说到底,虞小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虞鸢听出皇帝的嘲讽,不过是说她装的好罢了。
虞鸢朝皇帝轻轻地福了福身子,面容平静,一举一动之间,带着沉静:“民女多谢皇上的夸赞。”
“你觉得朕是在夸赞你,呵,虞小姐在同朕开玩笑了。”皇帝的嗓音变冷,“虞小姐聪明,自然是听得懂朕方才说的意思……罢了,不如虞小姐猜猜,朕今日让你进宫来,所谓何事?”
虞鸢恭敬的开口:“不知,民女不敢妄自揣度圣心。”
“朕查了虞小姐的底细,虞小姐在遂城时险些被人卖给一个员外,可虞小姐反将一军,自己逃脱,这才来的上京城。”皇帝拿起桌上的一个折子,上面写的,便是虞鸢的信息,“入了上京城后,便被太子带进濯尘宫,随后又巴结上了皇后,这后来才去的威远侯府。”
虞鸢眯了眯眸子,皇帝的这一个开场白让她有些熟悉,皇后当日也说过类似的话。
“皇上不是早便查了民女吗?”
“朕又查到些有趣的东西,虞小姐的过往,让朕都有些刮目相看了。”皇帝低笑一声,将折子放下,他冷冷地看着虞鸢,目光中带着审判。
皇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虞鸢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却不说话。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猜到皇帝到底叫她进宫是要作甚,如今看来,也只能暂时的保持沉默。
“今日叫虞小姐进宫来,是有两件事情。”皇帝似是看出了虞鸢的心思,忽然的不卖关子,“虞小姐是威远侯的外孙女,自是有可以嚣张些的资本在,可朕却希望虞小姐日后可以将自己的锋芒收敛些,这是其一。”
虞鸢听了皇帝的话,忽然轻轻地笑了出来,她眸色潋滟:“皇上为何觉得民女是因着外公的缘故才敢这般嚣张,民女想要做什么,便是没有外公,民女也要做。”
她又一次的在皇帝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来,皇帝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戒,沉默下来。
回忆起虞鸢进京后做的事情,似乎的确就像是她说得这样,她想做什么并不是靠威远侯来做。
是以,皇帝抛开此事,继续道:“其二,虞小姐如今当不是处子之身,日后莫要同太子走得近了。”
虞鸢没有想到皇帝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便是想要同她说这件事情,她的眸色转冷,语气悠然:“皇上既然查了民女,那应当也能够查到民女的朱砂痣是因谁而掉?”
她说话大胆露骨,便是将这般私密的事情说出来,可又让皇帝听进了耳朵中。
“虞小姐,朕不管你是因为谁才掉了朱砂痣,但朕希望你能够明白,远离太子,便是对威远侯府最好的选择,但若你要一意孤行,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