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虞鸢忽然有些心虚,如若这马就是吃不得胡桃的,那岂不是完了。
男子却从自己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个胡桃来,他剥开后,马儿立刻转头,将胡桃卷进肚子中。
“这匹马,就叫胡桃。”男子摸了摸胡桃的脑袋,随后道,“它平日里最爱吃的就是胡桃,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虞鸢见胡桃亲昵的蹭了蹭男子的手,和方才完全不一样,她知晓这男子便是胡桃的主人了。
她不由得赞叹道:“胡桃长得真俊,马儿中很少能看见这样好看的。”
胡桃似是听得懂虞鸢的话,它扬了扬头,愉快的叫了一声。这一次,因着男子在虞鸢身边,前面的男人便并未转头来看。
他们推着车板,叽叽喳喳的说这话,打发疲倦,虞鸢依旧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公子,你们是哪儿的人,说的话和口音似乎是他国的。”
男子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他点点头,坦诚道:“我们是北幽人,来此是为了生意。”
北幽!
便是紧邻着的大国!
她眸色微深,男子注意到她神情的改变,忽然笑了笑:“姑娘莫不是觉得我们是穷凶恶极之人?”
“公子帮了我,又怎么是坏人。”虞鸢将耳边鬓发轻轻顺至耳后,她心中却并不敢确定,“只是有些惊讶公子行了这么远的路来此。”
“这笔生意过大,家父便要在下亲自护送。”
虞鸢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些车板上贴了封条的木箱子,轻轻扬眉,她打趣道:“公子家中可是做什么生意的?”
她似乎只是无意问起,男子眸子轻闪:“只要合适,什么生意都是可以做的。”
问到此处,虞鸢便闭上了嘴巴,不再多提一句。说多错多,眼前之人太过聪慧机敏,身份定然也不简单,她问多了,怕无故惹来杀身之祸。
是以,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不时各自拿出胡桃来剥给胡桃吃。
行了整整一日后,虞鸢总算是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镇子,她捶着酸胀的腿,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热泪盈眶。
她前些日子每夜都在忙着馥香的事情,昨夜又给孙贵妃做了药膏,随后立刻出城,饶是铁人,也该撑不住了。
他们找了个客栈,订了客房,虞鸢掏出自己的房钱来给了男子,转头便走进自己房间。她如今是困到倒头便睡的程度,完全不想其他的事。
见虞鸢走后,男人们看向男子,压低嗓子道:“主子,那女人看上去并不简单。”
男子望着虞鸢禁闭的那扇房门,他想起她方才和他并肩走的模样,无声的笑:“不简单便不简单罢,谁又是个简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