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娘是此地花魁,姿色技艺自然无人能出其右,此舞乃是她的成名之作,一曲舞罢,在座皆惊为天人。
曲乐声止,众人还没从方才佳人曼妙的舞姿中回过神来,一脸痴迷的凝望着舞台。
这般场面金旭娘早已司空见惯,面上优雅妩媚地向众人施了一礼,心中早已得意至极。
秋水般的剪瞳不由自主地去寻墨君炎,知府大人曹刿的嘱托她铭记在心。
且不说帮了知府大人许诺事成之后给予她的好处,若是能得太子欢心,就算无名无分做个宠姬侍妾,也是锦衣玉食,一步登天。
金旭娘对自己的姿色素来自信,但见太子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注视自己,心中升起的小火苗,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熄了大半。
再仔细觑瞧太子,便发现了些许端倪,金旭娘是男人堆里讨生活的,在男女之事上最是心细。
虽然知府曹刿说太子墨君炎身边只跟着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墨君太子似乎对她也不怎么上心。
但金旭娘从他们两人不多地互动和偶尔交汇的眼神确定,太子与这女子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金旭娘并未往深处想,她也想不到侯府千金会扮作布衣随太子一道,抛头露面于人前赈灾。
只当虞鸢不过是墨君炎带着身边伺候消遣的丫鬟侍妾。
风月场中,金旭娘可不是轻易服输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成为花魁。
当即便敛衽下拜道:“承蒙太子殿下不弃,贱妾献丑了。”
墨君炎并不喜歌舞音律,更不喜女子做妖冶打扮,只觉有失体统,若不是要与曹刿周旋,他方才早已离席。
因此,墨君炎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赏。”
金旭娘见太子依旧神色淡淡,心中不由发酸,美眸一转,再拜道:“旭娘谢太子殿下恩典,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太子殿下恩准。”
声音婉转如百灵鸟,带着股子勾人的味道,任凭是百炼钢也会被缠成绕指柔。
听在一般男人耳中,恐怕身子早就麻了半边,但墨君炎却只觉腻味。
不知这舞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墨君炎不由皱眉,下意识去看虞鸢神色。
见她便未有不豫之色,便淡淡开口,“说来听听。”
金旭娘闻言心中一喜,“旭娘自幼习舞,素来孺慕宫廷曲乐,虞姑娘能得太子殿下青眼,想必人品舞技都是不可多得的,不知能否请虞姑娘指点一二。”
金旭娘话虽说谦卑,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挑衅之意。
曹刿抚了抚胡须,油腻的脸上笑容隐现,他果然没选错人,金旭娘这一招绵里藏针。
虞鸢接了技艺断然越不过金旭娘,便是丢了太子的脸面,若是不接,又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亦是惹太子不喜。
不论是那种情况,都是对金旭娘有利,只要她能入了太子的眼,之后的事便好办了。
墨君炎闻言眉头却皱得更深,金旭娘一届舞姬,如何能配与侯府千金,他未来的太子妃同台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