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残阳像是水墨泼洒的一幅画,美不胜收,但水影月此时却无心欣赏。
此时水影月因为午饭和晚饭都不曾用,因而受贺兰提议,偕同方染衣来到醉红楼详谈。
在场的三人面面相觑皆不曾出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水影月甚至感觉提前经历了修罗场,等到所有菜品都上桌准备动筷子时,又被贺兰一个眼神扫过去,乖乖放下了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满桌子的菜品,垂涎三尺。
“现在的情况我简单陈述一下。”贺兰挽起衣袖,一手提起筷子一手端起白瓷碗,一边替水影月夹菜一边对方染衣说道,“我作为娘子的夫君,你若进门需得唤我一声夫郎大人,而你也不能叫娘子,而必须”称呼为妻主大人,可明白了?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礼节,我知晓。”方染衣没有异议,仿佛真的就是鸣凰国天经地义的事情,十分从容地应下,甚至还自我补充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像其他男妾一般与你争宠,我不屑于此等肮脏勾当。”
“肮脏么?”贺兰牵动嘴角,冷冷一笑,“你也放心,你与我们之间不过是同盟关系,我家娘子心里只有我一人,你也没有机会爬上我家娘子的床。”
刚端起茶杯喝水的水影月听得不由自主地被呛到,伸手扯了扯贺兰的衣摆,环视一周酒楼里吃酒欢笑的人们,“贺兰你小声些,这种私事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相谈?”
“娘子不必忧心,这里是酒馆,不会有人刻意来听我们的谈话内容的。”贺兰安慰道,放下碗筷,又从怀里掏出手帕替水影月擦拭嘴角,莞尔一笑,“好了,为夫替娘子夹好菜了,可以吃了。”
“好耶,多谢夫君!”水影月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饥饿支配,一股脑便开始埋头苦吃,丝毫没有注意到贺兰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贺兰十分满足地看着水影月的吃相,虽然有些粗鲁但在他眼里却又十分可爱,令人疼惜。或许是水影月还不知道,在贺兰的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将“夫君”二字逐渐刻进了水影月的心中。
“那么从即刻开始,我便要称你为方侍妾了。”贺兰手握茶杯,食指轻点杯壁,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方染衣显然也是个识时务之人,连忙双手端起茶杯,站起身来,颔首,双手聚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句:“妻主大人、夫郎大人在上,请恕侍妾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只愿二位长长久久,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这是作甚?”水影月迅速干完了一碗,将头从碗里抬起来,问贺兰道,“他拜我们做什么?怎么感觉我们像是收了个干儿子?”
贺兰原本严肃的脸色被水影月一席话逗笑破了功,侧首对着水影月无奈一笑,说道:“这是侍妾在有了夫君以后进门应有的规矩,能够给他敬茶的机会已经是抬举他了。”
水影月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这女尊世界还是来真的啊,可是她对方染衣别提有什么兴趣了,她甚至害怕和方染衣单独在一起,冷不丁又挨了一刀可如何是好?
“那要是……不抬举的话会是什么样?”水影月咽了咽喉咙问道,眼瞧着贺兰的表情再次变得肃然,双眼暗了暗,显然心情不大好的模样。
贺兰伸手对着方染衣往下轻轻按了按,示意坐下,笑得有些阴森,俯身在水影月耳畔悄声道:“侍妾罢了,当然是等娘子享用过之后便扔在大街上。”
贺兰语气冰凉,面带笑容却又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是在警告水影月,倘若敢对方染衣起半点色心,被扔在大街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水影月而不是方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