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水怜儿鲜少没有继续纠缠水影月,只嘱咐道:“姐姐好生歇息,宫里的事情还有我替姐姐把控着,绝不会让那些蠢妹妹们无法无天的!”
水影月刚下了马车,心想刚才水怜儿还说那些妹妹们好歹不蠢呢,倒头来怎么还是蠢的?
“那就有劳你了。”水影月摆摆手,在婢女的搀扶下向宅院里走去,身后马车声刚开始动,贺兰就带着身形魁梧的仆从向水影月迎来。
“娘子,没事吧?”贺兰双手搀扶着水影月,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便察觉出水影月手心里的冷汗,知道刚才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抬眸遥遥望了一眼马车,恰好对上撩开车帘张望的水怜儿。
四目相对,触及便是浓浓的火药味。
水怜儿自然是满脸挑衅且怀疑地看着贺兰,贺兰则是因为这个点却故意让水影月出门而感到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水怜儿,很快收回了视线,再次将水影月拦腰抱起,往厢房走去。
“贺兰,走慢些,我肚子疼。”水影月这次倒是不挣扎了,开玩笑,她此时肚子痛的压根没有力气挣扎,双手环抱着贺兰的脖颈,头稳稳地靠在肩上,语气软软的,“贺兰,我好累啊。”
语毕,贺兰瞬间放满了步子,眼见得娇小的人儿躺在怀中心疼不已,他知道水影月自从知道了女皇继承人的身份之后就没有度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今晚哪怕身体不适也还是出门和水怜儿交谈了,目的也是水怜儿和皇宫紧密相连,是一条重要的线,水影月不得不把持住。只是恐怕交谈的内容并不太好,如若不然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水影月现在也不会如此疲惫了。
“娘子别担心,为夫已经令方侍妾熬好了药,在房里等候了。”贺兰低头哑声道,听见水影月轻轻应了一声便蹙眉闭上了眼,心口突然觉得绞痛。
只是可惜贺兰能够做到的只能是这种小事,他没办法替水影月阻挡那些风雨,那么他就要做好迎接水影月凯旋归来的港湾,并且随时保持这个港湾的温暖和惬意。
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得最好的事情。
一路无言,当贺兰抱着水影月回到厢房时便遣散了仆从,只是吩咐打了热水来,这才将水影月安置在床上,气息不喘,伸手向一旁站立的方染衣道:“希望这次的药比上次的见效快些。”
“我开的药也只是调理妻主大人身子的,并非是止痛药。”方侍妾一边将手里的药汤递给贺兰,一边解释,郑重其事道,“止痛药最好是不要经常服用,会有成瘾性。”
“什么意思?”贺兰接下药汤,有些迟疑,“你开的药无法解除娘子的腹痛?”
“倒也不是不能。”方染衣微微叹口气,“我知道夫郎大人看不得妻主大人痛苦的模样,我自然也是见不得的,但寻常女子在经期服用的药大多数都是止痛为主调理为辅,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下次依旧会如此疼痛难忍。”
“既然有效那就行了。”贺兰显然懒得听方染衣废话,淡淡道,“你也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