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月一行车马顶着风雪赶路了整整半日,总算是彻底离开了缥缈国的境地,再往前不到十里路就到了军队驻扎的军营处,开始好起来了。
“娘子,暂且歇息下如何?”贺兰眼见得水影月脸色有些不大好,唯恐路上颠簸得太久没休息好又复发了,劝说道,“马儿也需要歇歇脚,况且眼里赶路更容易遭遇不测。”
贺兰这种一唱一和的劝说方式,显然是完美掌握了水影月的脾性。既知道水影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用威胁的语气不顶用一定得顺着来,但同时又是个极为主断之人,单个理由不能劝说水影月,一定要到“不得不”的阶段,水影月才会妥协。
“也好,先停下罢。”水影月点头应声,还以为贺兰思虑周全,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就是被吹了耳旁风,连忙撩开门帘要下马车。
“等等,娘子。”贺兰轻轻按下水影月的手,说道,“娘子在马车里稍作歇息,为夫安排好饭菜之后再出来,毕竟夜里视线极差,容易出事。”
水影月也应下了,原因很简单,她可没有夜视眼,晚上也的确是出事。例如突然从坟包里冒出头的孤魂野鬼什么的,还有突然出现的哭笑声,怕就怕这些声音只有水影月一个人能听见,其他人还一脸怪异的觉得她是脑子不大正常。
本来水影月在贺兰眼里就已经有些脑子不正常了——经常间接性的走神听不见话,所以水影月可再不敢露出这样怪异的反应了。
“夫君——”水影月喊道,摸了摸鼻翼,赧然道,“就是,你可别走太远了,我、我……”
“娘子别害怕。”贺兰脱口而出,温柔体贴得就像是水影月肚子里的蛔虫,双手轻轻捧着水影月的侧脸,轻声道,“娘子只需要喊一声,为夫立刻便能赶来。”
语毕,水影月心里像蜜一般缓缓化开,瞬间布满了全身,忍不住笑意越深。
见水影月满意的点点头,贺兰这才放心地撩开门帘下了马车,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刚下马车没走几步就被一柄长剑抵住了喉咙,至少他稍微动一下就能直接划破大动脉,当场大出血而死亡。
贺兰并没有惊慌,而是淡定地将视线上移,剑刃的主人便是骑在一匹黝黑马儿上的黑袍男子,腰间挂着黑金刀鞘,冷峻的脸庞在兜帽下若隐若现。
“莫晗生,你终究还是出手了。”贺兰冷笑,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说话间脖颈处就已经出现了血痕,显然莫晗生并不会对贺兰手下留情。
以及,莫晗生充满敌意,显然这次是来真的,而不仅仅只是试探。
“你再多说一句话,人头落地。”莫晗生没那么多废话,剑尖抵住贺兰的脖颈,刺破了肌肤,鲜血缓缓溢出,表示他没有耐心听贺兰说话。
闻此,贺兰沉默,他知道拖延时间对莫晗生来说是没用了,而他也来不及出声提醒水影月了。毕竟莫晗生的剑可远远要比贺兰说话的速度要快,这是贺兰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如若不然当初在皇宫里也不会特意提早安排好人手预防莫晗生了。
“带下去,弄晕了。”
紧接着莫晗生又对身旁的人下达了命令,只见两个黑衣人上前,一人拿着浸泡了迷香的手帕捂住贺兰口鼻,另一人利索地将贺兰牢牢捆绑。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就是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