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午后,水影月才算是用完了今日的第一顿饭,整个身子都感觉暖烘烘的,懒懒散散地往长榻上倚靠,又开始变得困倦起来了。
“娘子,还是上床歇息,在这里免得伤了风寒。”贺兰轻声劝谏,手里不知从何处抱来了毛毯,已经替水影月盖上了。
贺兰似乎是知道水影月不会听劝,他什么都能料到,关于水影月的一切。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睡觉的时候。”水影月手捂着额头,猛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立刻从长榻上坐起身来,抬眸望着贺兰,双手紧紧握住贺兰的手,满眼期许道,“夫君,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为夫从不会对娘子生气。”贺兰翩然一笑,心想着都已经把白阡陌接下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生气的?
不是贺兰自夸,他自诩是脾气温和好的没话说——当然是说待水影月而言,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咳咳,你们都先下去吧。”水影月摒退了宫人,这才拉着贺兰一同坐在长榻上,心虚的说道,“我想救下莫晗生。”
“……为何?”贺兰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昨晚听到白阡陌向水影月索要一个名分的时候,心想怎么他才处理了一个男人就马不停蹄的又跑出来一个?
贺兰充满疑惑地看着水影月满脸心虚妄图寻找解释的模样,心里堵得慌,难道她家娘子就不能稍微把魅力收敛一些,别让歪头的男人们被吸引回家了?
贺兰扶额,家里目前都已经有三个男人了,水影月还要不停地往里面塞人,这可如何得了?
不行,不能放弃,现在水影月还没有登上皇位,倘若日后继承皇位,那后宫妃嫔三千,可远远要比现在难管理的多了。
思及此,贺兰突然感觉前途渺茫,重重叠叠的人影站在水影月的身后,全部都在试图将他推出去,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帮手。
无望之际,贺兰突然发现有一双手朝他伸过来,坚定且充满了情意地喊道:“夫君。”
贺兰突然就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夫君?”水影月伸手在贺兰面前晃了晃,蹙眉道,“怎么你也开始走神了?”
“咳咳,失礼了。”贺兰掩饰尴尬,说道,“方才娘子所言,可有何理由吗?为夫记得不错的话,莫公子似乎就是在途中绑走我们的主谋,也是身为反抗军的头领,应当株连九族,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略一顿,为了让水影月更清楚的明白意之所指,贺兰还特意强调道:“女皇陛下绝不可能会饶过他。”
“嗯……我知道。”水影月垂眸,点点头,伸手玩弄着鬓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就是心虚,她道,“所以我告诉母皇陛下莫公子已经死了。”
语毕,贺兰微怔,气血上涌,“噌”地一声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转了两步有转身将大厅的房门关上,这才坐下看着一幅做错坏事的水影月,深呼吸,道:
“娘子,欺君之罪,为夫不用多言你也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