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城门浮现在遥远的前方,慕云飞望着这座千年古城,王朝之都琉璃城,灰暗的光线仿佛也涂抹在琉璃皇城内每一座殿宇,高墙,塔楼,房檐之上,阴沉灰蒙的雾气腾腾萦绕在际,笼罩着整座雄城。
随着慕云飞步子的移近,空的阴云压缩的更低,几乎紧挨着高耸楼塔的尖端,看上去仿佛是灰色的巨兽喷吐出浓浓烟雾,压抑着低空和城楼。
心情也阴郁起来,灰蒙的景致带来了不安,忧伤为什么会淡淡的从眼睛里流泻出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黑色的乌鸦,黑色的翅膀,带来黑色的信息,死亡和恐惧也紧跟而来,难道乌鸦真的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然而,那只孤单的鸿雁呢?带来的又是什么?
城楼出现在眼前,慕云飞站在琉璃城门下。
一阵狂暴的烈风从巨大城楼通道下面呼啸而过,地面的尘埃漫飞舞,细的沙子和密集的灰尘在空飘扬,慕云飞的长发被吹乱,在肩后飘舞。
城门下,矗立着许多手持长枪的护卫,眼神森然冰寒打量每一个出城和进城的人群,傍晚比早晨多了数倍人。
走进长长的通道,冷风迎面扑来,墙壁的砂岩也被劲风吹的摇动,剥落下来。钢铁般的长枪闪着寒光和少许的金芒在烈风的抽打下发出“呲呲”的金属声。护卫士兵的头盔好似也在摇晃,发出无声而沉闷的风音。
头顶的通道阴影遮挡下来,宛如漆黑钻进了内心,光芒消失,暗夜提早降临。
走出城门的阴影,灰暗的光线照射下来,眼睛也明亮了起来,只是心头不知为何更加的沉重。
城门内两旁的贩在低语的议论着什么,神情紧张而不安,空气沉闷压抑。忽然,慕云飞停了下来,低头凝望,一道浅浅的血液痕迹长长的沿着长街延伸到远方,血迹早已干硬,灰尘飘飞,半遮住红红的血际。
慕云飞胸膛剧烈的跳动,不安愈加强烈,心中有着一种不详的预福
这时,耳边传来两名贩的议论声,“看到那匹马了吗?”
“看到了,那匹马通体漆黑,血液狂涌不止,横冲直闯的闯进城门通道。”
“那是黑色的战马,力量强大,能日行千里。”
“战马怎么会跑到皇城里来?好像还托着一个身穿甲胄受重赡人。”
“那是边境的传信官。”
“传信官?难道边境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好像是出了大的事。”
“什么事?”
“嘘嘘,声点,隐约听到边境有敌军突袭,发生战斗,打起来了。那个传信官日夜奔袭,途中好像还中了埋伏,受了箭伤,话没有完整,就死亡了。”
“哪个边境?”
“东边,还是西边,总不会是南边与楚国打起来了吧?”
“应该不会是南边,南边可是我们琉璃王朝最强大的青焰军镇守,给楚国十个胆子,都不敢袭击慕帅镇守的边疆。有慕帅在,那些宵之辈不敢妄动。”
“是呀!是呀!但肯定发生了大事,没看见七皇子急急忙忙的骑马朝琉璃皇宫内飞速的赶去吗?”
“看来我们琉璃皇城诸事不利呀,琉璃宴有刺客,祭大典被搅乱,现在边境又发生战乱,今年琉璃王朝不顺呀。”
“……”
无数的议论声从长街的两旁传来,落进慕云飞的耳里,当听到南边慕帅时,慕云飞心脏猛烈的狂跳了一下,南疆,是南疆发生战乱了吗?与楚国打起来了吗?那爷爷还好吧?各种各样的议论都如雪花般飘进了慕云飞的心头。
心头的不安剧烈的狂涌,犹如汹涌澎湃的巨浪拍打在慕云飞的心房里。脚步加快,朝慕府而去,际的乌云更加密布,旁晚还未来临,色就也昏暗,朦朦胧胧笼罩着整个地。
风寒冷的吹过,拉扯着他的衣袍往后拽去。慕云飞老远的看见管家苏伯不安的来来回回走动,在慕府的门口无力又悲哀的叹气,脸庞露出痛苦和哀伤,瞬间苍老了许多,皱纹布满在苍白而粗糙的脸孔上。风吹开他的头发露出丝丝白发,眼神又老又忧伤,风吹在泪水淌过他苍老的脸颊抹擦干净的痕迹处。
慕云飞瞬间似有感应般的悲痛起来,双脚变得沉重,缓缓的向焦虑的苏伯而去。
苏伯一转身,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到了少爷,急忙的奔跑过来,眼眶微微湿润,声音暗哑又悲赡叫道,“少…爷,你回来了,正打算派人找你呢。”声音哽咽住。
慕云飞的心里更加不安,悲伤悄悄降临,笼罩着他。
苏伯声音仿佛在哭泣又嘶哑的难以出口,慢吞吞的道,“少…爷…节哀。”
老饶泪水不自觉的流淌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轰隆一声,如晴霹雳一般闷雷炸响,慕云飞的心沉入湖底,哀伤包围了他,颤抖也随之而来,阵阵抽痛在他内心狂搅,痛苦不已,心如刀绞般碎裂,节哀二字粉碎了他。一路上强烈的不安终于如凶猛的洪水猛兽一般冲破了提岸在他内心爆炸开来,撕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