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温玉容连连摇头称委屈,只道今日的游戏便是为她一人设下的,必定是惨败。顽笑的功夫心下又有了主意,徐徐接言,“‘秋丛绕篱笼斜日,露华湿裙卷泥沙’,寓为菊。我算是熬过去了。”
张尔珍闻言颔首,侧身与薛绛姝道,“虽说句式未必押韵,算不上佳句。不过如今只是顽笑罢了,倒还可过关。”
薛绛姝连忙颔首,见温玉容闻言往这厢望过来,连忙笑道,“自然是好的。若如此再为难温姐姐,只怕我今日是要遭殃,如今便算过了。”
这才安抚了温玉容的嗔意,小心地掷了骰子,便道,“四个数,那当是薛家……”
按着人头数去,如今轮到的正是五姑娘。只她与四姑娘又坐于一处,形容似极,众人凝神,倒无从分辨。
薛绛姝微笑,才要开口,却听薛如意停了手下琴音,抢言笑道,“该是五妹妹了。”
众人闻言讶然回眸。因从前薛绛姝常带她,席间众女自然知她是薛家的庶出三姑娘,如今抢言虽无差,却因疏离,如今闻言不知如何接言,一时反倒冷场。
她顿觉面上滚烫,手下动作微迟间,指腹不经意又勾了琴弦,登时音弦扣耳,惊的众人纷纷侧眸,先头才起的热闹氛围如今又尽数落下,冷眼旁观。
见她神色略显慌意,薛绛姝心下暗叹,才要开口,五姑娘先道,“我已有了。‘菊瘦蒂弱依阶砌,秋寒压檐承露难’。亦是寓菊。我学识浅薄,只此一句,叫众位姐姐们见笑了。”
见她有言,钟灵当即抚掌,欢笑道,“不必如此拘着,我听着便极好。”
温玉容亦笑道,“比我先前那一句还要好些。五姑娘若是再自谦,只怕你家二姐姐会罚我一人将席间的梅酒尽数喝了,更要罚我呢。”
顽笑间作势去推案上的酒樽,引得众人掩面欢笑,如今尽数听她与钟灵的一唱一和,更无人再理先前冷清之景。
这骰子传至于五姑娘手中,往后再传时,众人的兴致又起,至沈瑶、、苏静月、孙莞妙、张尔珍手中竟是如行云流水,个个心中文墨如池,未有丝毫差池。
兜兜转转,再一圈儿过来,便是落入薛绛姝的手中。先头由张尔珍定下,此番诗寓为当下席间所用的清茶,更有几人已于暗中对过心思,如今尽数凝神,只看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