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一瞬,她忙晃神福身,恭谨道,“见过太子殿下。”
周昱禛颔首,转瞬才想到如今主仆二人垂着头,自然瞧不见他的面容,忙道,“起身罢,不必拘礼。”
言罢正要走,又觉当下四目相对时不语未免待人不尊,他斟酌着开口,“未曾料到在此处相遇,县君如今是要回席么?”
薛绛姝颔首,温言道,“方才在席间贪杯,故而出来走动几步,”抬眼见随从下人跟的远,方续言,“太子殿下这是要往何处去?”
周昱禛道,“才从席间出来,正打算四下走动醒酒。不知县君当下是否有愿与本宫同行。本宫……正有一事想要请教县君。”
薛绛姝闻言一愣,瞬而颔首,侧身让礼,“殿下相邀,臣女自当同往。”
下了小桥,二人顺着甬路往园中闲逛,秋风卷着残瓣花帆徐徐拂过二人的衣衫鬓角,他二人并肩行走时,眉眼间笑意如出一辙,形容入外人眼中,倒当真似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般配至极。
拂冬不忍打搅,暗自拉着随从尽数后撤了几步,只望他二人可能谈笑风生、更近一步。
却不料这一对看似般配的璧人行走了半日,却是连半个字也未能客套出来。只顾着脚下行走,先前主动相邀的太子当下更是宛如喑人。
还是薛绛姝略沉不住气,侧眸问道,“先前殿下道有事问臣女,不知殿下所为何事?”
似乎心底仍斟酌着何事,周昱禛闻言抿唇不语。停顿好一阵儿,方才道,“先前听太后说起过县君今年在苏州小住了几日?”
薛绛姝闻言一愣,旋即颔首称是。
周昱禛又问道,“那敢问县君在苏州可曾遇见故人?”
她闻言不由得凝眉,心下暗自思忖了一阵儿,也只想到了宋枕寒与傅鸿禧。可这二人如今就在京中,日日可见,又怎算得上是故人。不解他的语意,她只得摇了摇头,反问道,“当日臣女只与宋家姐姐同往,若提故人,臣女不知殿下口中之人为谁,可否请殿下提点一二?若臣女知晓,必定如实相告。”
周昱禛又抿唇,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起,踌躇不决。知他纠结措辞,薛绛姝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回眸见下人离的远,低声叹道,“当下只臣女与殿下两人,也不怕隔墙有耳。殿下原本到底想问臣女什么,如今不妨直言。臣女纵是帮不上忙,也必定不会外道。”
见周昱禛侧眸直视,她又重重颔首,凝神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