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停顿一瞬,他又嘱咐,“除了何劲松那边儿,咱们的人还要紧盯着另一条线儿,早些与宫里的内应交个底儿,到时候见机行事。倘若何劲松临阵出事,咱们的人也好有应对。”
陈秋忙应,“殿下放心,宫里的人自有贵妃娘娘盯着,出不了差错。”
恒王摇头,“不可,此事不可与母妃透露太多。母妃与父皇情谊深重,叫她不顾父皇的安危做事,她未必能下得去手。此事既要保证万无一失,便暂且瞒着母妃,等过后再与告知她,免出纰漏。你寻机遇与那几个内应通个气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用不着他们,不得在母妃面前多嘴。”
“属下明白,”陈秋恭谨颔首,“不过…依属下看,此事有周大人一人及可,应当不必暴露宫里的人。若是叫那几人插手,早晚有一日会被查出,若是引至贵妃娘娘身上,殿下的一番心血岂非白费了。”
“正是怕这心血付之东水,本王方才叫那几人另做打算。”斟了一盏温茶润喉,恒王长吁一口气,凝神道,“那个何劲松狡诈,如今嘴上答应的好,但本王不敢全信他。近些时日,叫人盯死他。若有半分不妥之处,即刻告知本王。”
听陈秋一一答应,停顿半晌,他又吩咐,“年关时候府里备货宴请,叫荀殷也跟着罢。”
陈秋闻言微怔,凝神好一阵儿,忙斟酌道,“殿下明明清楚他是三皇子安插过来的人,为何还如此重用他?”
恒王微笑,不以为然,“用则安心,他既是老三送给本王的一份儿大礼,若是不用,岂非可惜了。叫他插手些无关紧要之事,便是告诉老三也无妨。恒王府日日歌舞升平,父皇是知道的,三皇弟也做不得什么手脚。”
陈秋颔首,思忖片刻却仍心存疑虑,皱眉问道,“殿下所言非虚,不过属下只怕这荀殷接触的过多,对殿下便不利。恒王府人多眼杂,未必似铁桶一般个个嘴严,若是叫他深入其中,三皇子殿下从中作梗,便又成祸害了。”
“那便叫他说,”恒王道,“他既是奉老三之命来恒王府探虚实,必定会见缝插针,于暗中插手。除掉他,老三不会碰壁而归,日后还会有旁人。与其时刻防着外人,不如叫他尝些甜头。他如今蠢的很,掀不起过多的风浪,自有本王压着。长久留之此人,兴许日后还有用。你与于师爷盯着他些,别闹出乱子。”
陈秋拱手,“反其道而行之,殿下英明。属下自会盯紧他,您放心便是。”
【注一:出自《论语.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