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无事,身上本又有差事,四姑娘也不好多言,闻言只颔首道,“那我先与表姐过去了,若是三姐姐坚持不住,还是回去歇着,叫飞红去告知二姐姐一声便可,切莫强撑。”
又特地嘱咐飞红好生服侍,二人方才携手离去。远瞧着她姐妹绕过假山,走的远了些。飞红这才凑上前劝道,“四姑娘并未察觉什么,姑娘如今先回去歇着罢,方才抱厦中除了奴婢再无外人,姑娘别吓唬自己。”
薛如意只摇头,至如今尚未回过神,紧抓着她的手颤声问道,“你方才可也听见了?二姐姐已派人去如意馆,知道我未曾在房里歇着,三哥哥也往这边儿过来,你说他可曾瞧见我方才……”
“姑娘!”飞红忙打断她,往两畔打量着并无外人,方低声道,“此处并非说话的好去处,姑娘小心隔墙有耳。何况方才在抱厦中,只奴婢侍奉姑娘不是,若是再有旁人知晓,这会子便闹起来了,姑娘如今还好好着呢。三公子也是后来才寻过来,并非当场察觉什么。大抵是姑娘走后三公子才离席的,既无实证,您只当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切莫自己先露马脚。”
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手上力度愈来愈重,疼的飞红皱眉,深吸一口气,挣扎着劝道,“姑娘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这会子先去静心居躲着罢。二房的人与于家姑娘去老夫人院子里,想来姨娘不得在后院陪着,如今应在静心居歇着。若是旁人问起姑娘先前去了何处,您只道是歇在姨娘那儿,这不就算脱身了。任是四皇子还是谁人出了何事,与姑娘何干?您并不知晓此事。”
一语惊人,薛如意闻言恍然,连连点头,“正是这个意思,我如今是该躲起来,管他是谁,尽数与我无干。快些走,这便走。”
步履如踏青云,她如今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小跑下了台阶,便欲往静心居去。
飞红在后头紧随,这一急,自然无神留意脚下。她才下台阶,恰逢那阶下鹅卵石路上突出一块儿来,绣鞋踩于其上当即往前一滑,便欲往前摔去。
她心中大惊,眼见面容离地近于咫尺,忽觉腰上被一只手臂拦住,一把将她扶回原地。
飞红赶紧上前扶她立稳脚跟,后怕之余,她这才回过神打量救命之人,华服锦衫、面如冠玉,正是今日同来的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