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的心思,左右是本殿的晦气便是了。”秦姒娆冷笑着接过含了,抱膝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叫出声,“我说当时看她为何眼熟,我是见过她的!”
她抬手捉住盖在薛绛姝膝上的薄毯,凑近低言,“她是天香楼里的唱曲儿弹琵琶的莞莞姑娘,我听过她唱曲儿还给过赏钱呢。”
薛绛姝闻言一愣,旋即不等秦姒娆察觉自己此言有何不妥,先挑眉反问,“天香楼的姑娘,公主是如何认识的?”
这一问,秦姒娆方知自己所言已暴露了行踪,登时觉面热,忙以手掩面躲至一旁。听薛绛姝轻笑,咬了咬牙又抬首挺胸,不以为然道,“我在京中一人闲来无事,自然寻各处热闹。也只去那天香楼几回,吃了些茶听了几支曲子,未曾有出格之处,比起方才被人沿街追杀并非大事。”
“哦?那看公主今日这打扮,也是才从那地方出来的?”
“这倒不是,青天白日的我去那里做什么,只是为了方便出行罢了,你你可别多想!”秦姒娆面露惊意,连忙摆手示意。直看的薛绛姝掩面失笑,欠身坐直,“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惊扰了公主,这倒成了我的过错。还请公主不要见怪。今日公主行侠仗义,实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客,令人佩服。只可惜……”
语意微顿,她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既是秦姒娆亲眼看见那女子是天香楼里出来的,这功夫不在风月场所反而沿街与人拉拉扯扯,若非是被人请出去唱曲,那便是因姿色好,有出手阔绰的富家弟子赎身领回家去,令享富贵。
可是无论因何而起,看在钱财的面子上也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会有在大街上嚷嚷起来,生怕旁人不知一般。秦姒娆方才虽有耽搁人发财之嫌,但也不必引那“莞莞”出那般反应,仿佛是故意寻由头惹人留意一般。
秦姒娆身怀功夫,那轻功对付几个寻常人家的下人绰绰有余,可能让那些人一路紧追不舍,躲至自己的车中才算了事,这又是另一桩奇案了。
如此看来,此事倒并非只是寻常的人牙之争,大抵秦姒娆也不过是被暗中之人相中的一颗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