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她见状失声,忙紧攥住那玉牌回身问道,“公主果真是今日打斗时才得了这东西?”
“兹事体大,你我又是同路之人,我为何要骗你。”秦姒娆皱眉正色,“那时候我见莞莞将玉牌硬塞给我,只当是她一时有苦难言,才想借此来给我传信儿,哪知后来一直被歹人追杀,忙着躲命来着,才将此事抛之脑后。若不是薛公子追问,大抵这玉牌等到晚间就被我扔了,哪里会知道是什么恒王……”
她忽然挺住脚步,手指紧握成拳,“恒王……恒王……难不成是恒王要害我?可我自来大周后除却宫宴上与他打过照面,再未曾有深交的时候,自然不会得罪他。他何顾于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派人追杀我。难不成是怕我将此事冤枉出去,说他堂堂亲王竟为烟花名魁赎身实在有辱门风,才要杀人灭口;还是想借我之名搅弄风云,我不过是……”
她过于气恼,一时口无遮拦当街质疑起恒王。说到一半方想起如今正当着人臣的面,慌忙噤声。薛绛姝道。“虽说这玉牌是有恒王府的字样儿,可若因此便定罪未实在武断,这其中大抵是有什么隐情也犹未可知。”
秦姒娆正因方才失言而觉羞愧,如今闻言忙续言,“你此言倒极是,说不准我与那个恒王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让我们两相厮杀、他在背后渔翁得利。不过他们大抵想不到我身上有些功夫,今日又承蒙郡主相救,这算盘是落空了。”
看她挑明,薛绛姝如今也不多言,只反问道,“事已出,那公主想要如何应对?”
“我今日虽有幸逃过这一劫,可保不齐那起子奸人贼心不死,夜半跟踪我回驿馆夺我性命,我岂能吃这暗亏。”秦姒娆轻嗤,顺手收回那玉牌,“如何处置本该由圣上决断,我只需将此事一字不差地公之于众,想来圣上必会还我这公道。今日伤及薛家无辜我牢记于心,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处置。多谢。”
又拱手让礼,不等薛绛姝再拦,便借了匹马先行告辞。想是急着回驿馆换身衣裳,再进宫去寻圣上与皇后,是要将此事闹大了。
等她走后,薛怀义才开口道,“今日尚未开朝,只怕她进宫去也是白跑一趟,涉及皇室,圣上未必能真为她做主。”
“道理虽是如此,不过温恪公主是西梁贵客,大周与西梁又才结秦晋之好,圣上再有心护自己的而已,也必定要顾及西梁的情面。”她微微蹙眉,趁着如今已行过闹市、四下并无外耳方道,“可我总觉得,此事应与恒王无干。”
薛怀义闻言挑眉,负手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