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一愣,“你这是何意?是谁人如此胆大妄为!”
下人眉眼恭谨,“回禀大人,正是那日大人与夫人在府中摆宴相迎的那两位京城来的贵客,那位周姑娘说来时听闻此风声,故而逼迫夫人。”
薛绛姝?刘敏登时凝神,起身避至后堂,又追问道,“除她以外还有何人?那两个客人如今都在府中盘恒么?他们过来是为何事?”
“方才大人才出府不久,那位周姑娘便登门,说是前些日受了我们夫人的恩惠,今日闲来无事,特地挑了几样儿芙蓉阁的点心与新鲜线头给夫人尝鲜掌眼。后来与夫人说笑时不知怎的就提起此事,非说自己在城中听着什么风声,一直于夫人提起此事。
“还有那何姨娘,因老爷突然出府心中不忿,当是老爷又要拿何家公子的错处,听闻夫人院子里来贵人后想要当面闹上一闹,逼夫人退让一步、正好被那位周姑娘撞见,一来二去地周姑娘也被吵起疑心,夫人无法,这才差奴才过来送信儿。那位男客今日倒未曾随同过来,只周姑娘一人乘小轿来的。大人,您瞧着如今...”
他言罢尚有试探之意,但一抬眼正好见刘敏面色沉如天际乌云,立时收声,恭谨退至一旁。
刘敏气的咬牙,他早便猜到傅鸿禧与薛绛姝二人每一个是省油的灯,今日闹出这一桩闹事来十之八九是他傅鸿禧的手笔,人虽未曾露面,那薛家丫头可不就带着他的情面一同直捣他后宅。这倒也罢了,若只是薛绛一个黄毛丫头自己过来,他不信李氏周旋不住,自然惊扰不到衙门。
那何姨娘才及笄时便跟了他,直至如今半老徐娘,在他身侧熬了数十年。脾性虽有些骄纵,时而去主院闹上一番不将李氏放在眼中,但好在都是些小打小闹,未敢太过僭矩。他也只当她的幼子顽心,偶尔瞧着尚觉可爱。谁料那何姨娘今日竟敢当着外客的面儿去宣扬此事,她若不是疯魔了只怕是被人掉包换人,哪里有那份胆子。
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倒好,今日这一闹,公堂中尚未有所定夺,后宅倒点起一把火,将这“宠妾灭妻”的丑事念书抖搂出去,以后他刘敏这张老脸该往哪搁。
藏于广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平复好半晌,刘敏方长吁一口气,追问那下人,“夫人呢,夫人是什么态度。”
下人忙上前道,“回大人,夫人自然是护着您,先将何姨娘关押下去,安抚好周姑娘。如今周姑娘已安抚下去,不再追问此事。夫人派奴才前来通禀大人想也是为了给外客做做样子而已。夫人还让奴才回禀大人,大人不必分心忧虑后宅,自有夫人替您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