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绛姝一愣,旋即释然勾唇。四皇子因年纪小,又自幼在军中历练,心胸自比余下的兄弟更宽厚些。
幼时与五公主跟着她与太子时便是一口一个“姝姐姐”,长大入军营后虽有所收敛,但自得知她被皇后收为义女后又换过话来,但凡见面必定是一口一个姐姐。
他这习惯直至薛家出事之前,后来他一直在军营中历练,薛家的案子也只是在众位皇兄口中流传,并不知具体事宜。早前虽听太子提起薛家出狱,但不知前情如何,如今撞见方知皇兄所言当真,立时没了架势,“离珠姐姐今日进宫是给皇祖母与母后请安么?”
薛绛姝颔首,“适才从寿康宫出来,皇后娘娘如今正在太后身前,四殿下此时去正好。”
“原是如此,”四皇子闻言面色恍然,“难怪我方才去坤宁宫未曾寻着母后,原是去了皇祖母宫里。这倒正好,我一齐请安,倒不用跑两趟。”
言罢微顿,这才想起薛绛姝身侧还立着一个女孩儿,瞧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哪个来,回眸暗示薛绛姝。
薛绛姝抿唇,回身揽过四姑娘我,微微笑道,“这是我二叔膝下的四妹妹。”
四姑娘忙又矮膝,“见过四殿下。”
她今日只穿着一件品竹色素雪绢云形千水裙,鬓间也只得当地带着几个素银钗子,才从牢狱不好过于张扬。虽只如此,但她年已十四、眉眼长开,如今一颦一笑般般入画,已能看出将来也是个美人坯子。
落落大方地抬眼回望过去,双瞳剪水,顾盼生情,直看的四皇子怔愣于原地,痴痴不语。
被外男紧盯着,四姑娘登时面露赧色,忙回眸寻姐姐帮衬。薛绛姝失笑,掩面轻咳一声,这才唤回他的神思,忙避开眸光,面色微哂,“多有冒犯,还请薛四姑娘见谅。”
“无妨,”四姑娘颔首示意,避于一侧。薛绛姝笑道,“我与家妹如今正要去前殿给圣上请安,太后与皇后娘娘也正于寿康宫等着,四殿下若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离珠姐姐慢走。”四皇子忙拱手,侧身避开。回眸目送二人渐行渐远,方才舍得转身赶往寿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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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薛家,薛渝子侄也正好从宫里回来,众人见面后又涕泪连连,好生哭了一番,又是几个小辈劝抚,这才算将眼泪止住,于氏道,“算起来,二丫头此番可是咱们薛家的一个功臣,真真是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