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珍闻言笑道,“这倒也是,毕竟郡主并非亲眼瞧见,大抵薛四姑娘自己也未曾多想,只当是有救命之恩。即便两个孩子真有什么心思,姑娘家又怎会轻易与旁人表露心意,郡主不知也是理所当然。”
见她神色不明,话锋一转,她又失笑,“话说回来,原本本宫也不知此事的。不过是那日四皇弟来东宫寻他皇兄吃酒时自己说漏了嘴,后来传到母后耳中,这才叫母后与本宫知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四姑娘生了一副好模样,脾性又端贤温婉,莫说四皇弟如何,便是本宫一见也喜欢,当初在京中贵女圈子里才艳惊绝的是郡主,如今这些孩子圈里自然换成了薛四姑娘,若是两个孩子当真心意互通,能成一桩喜事,亲上加亲,又有何不妥呢。”
薛绛姝又立住脚步,侧身问道,“不知太子妃这话是出于何意,是端王殿下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见张尔珍面色略迟疑,她又抿唇,“太子妃今日之言倒叫臣女心惊,事关家妹清誉,臣女不敢不留心。还望太子妃明言指教。”
这才见她面色略有回旋,拿扇子掩唇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本宫当是什么,原是郡主惦记自己妹妹,关心则乱。这倒也是本宫的不是,一时心急倒是口无遮拦,这才惹得郡主疑心。
“薛府家风正,四姑娘自然是行事最妥帖的。她与四皇弟之间自然也没有什么联系,只是皇弟心中对佳人有意,母后已有所耳闻,也是看中薛四姑娘的意思。本宫今日算是多问了。”
“太子妃……一心为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分忧,这是尽职尽责,也是臣女方才略有失仪,冒犯了太子妃的一番好意。”心下稍安,她略侧一步避开张尔珍的手,微微笑道,“承蒙端王殿下厚爱,家妹当日受端王相救,心中自当感激,不过若论起将来……”
她垂眸笑了笑,正色道,“家妹如今尚未及笄,端王殿下又胸怀大志,自然不会因这一时绊住脚。纵有皇后娘娘爱重,只怕家妹此番也受不住,臣女以为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将来的事如今犹未可知,到时再提也不迟啊。”
张尔珍笑道,“郡主说的很是,薛四姑娘如今年纪尚小,况且这种事本也不是咱们这些个旁观之人可多嘴插手的,若无缘只当是可惜,若真有缘,也不急于这一时,郡主身为姐姐自然疼惜家中幼妹的清誉,方才倒是本宫心急了。”
“太子妃客套,臣女替家妹多谢太子妃惦记。”薛绛姝福身让礼,又被她拦住,携手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母后打算为四皇弟定亲后,永定侯府倒也起了心思,端王妃的位置不知京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薛绛姝不疾不徐道,“永定侯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老侯爷是太子殿下与端王殿下的亲外祖,这般血脉相连,听闻端王殿下自幼时便跟着小沈大人在军中历练,心中难免记挂。
“但沈家可还有适龄的女孩儿么?太子妃方才不还说沈二姑娘去岁便已定亲下嫁了?”
“是啊,沈媛是有了人家,即便没有,以她庶出的身份也未必入得了母后的眼,自然与她无关。但,不是还有另一位么?”太子妃轻笑,回手将团扇递给宫人,垂首道,“还有一位嫡出的至如今尚留在家中呢。”
沈家小辈里男儿虽多,但姑娘家只沈瑶沈媛姐妹二人。
沈媛已出嫁,那这沈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