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二人各自执红绸的一端,喜娘在旁扶着薛绛姝垮门口的火盆,但傅鸿禧不肯松手,喜娘也不好阻拦,将红绸上系着的花绑在二人手中,在旁低言提醒,“新娘子小心脚底下,该跨火盆洗去尘晦,拜见高堂了。”
眼前虽一片漆黑,但她被傅鸿禧握着手,自然是不怕的,依着他的步子小心跨入大门。傅家大院中唢呐声再起,宾客离席,早已候于门口的傧相忙迎上前,见他二人进来,扬声笑道,“二位新人已到,该拜堂了。”
堂中红毯上早已摆好两个蒲团,傅老太爷与老夫人正襟入座,看他二人行至堂中,傧相诵道,“一拜天地。”
二人相携着跪下叩首。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傅鸿禧扶着她起身,对首拜下去,傧相笑道,“礼成,送入洞房。”
四下宾客抚掌起哄,喜娘上前,扶着薛绛姝往后堂新房回去。傅鸿禧自然留在前厅迎宾敬酒,招待今日宾客。
一路穿廊过厅,女眷簇拥着薛绛姝回到新房,早有下人门守在房内扶着她靠塌沿儿坐下,在旁笑道,“老爷少说也要在前头耽搁一两个时辰,夫人暂且等候,若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守着。”
“多谢你。”薛绛姝不能开口,只得敛秋在旁笑道,“劳烦这位姐姐守着我们姑娘,此处有我们照拂就是了。姐姐也先回去歇着罢。”
她与长歌流赋都随着薛绛姝一同嫁入傅府,如今自然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那丫鬟见状心下了然,福身笑道,“那奴婢在外间守着,为夫人预备晚晌沐浴用的热水。夫人若有差事要吩咐奴婢,只管唤奴婢去做就是了。”
这才招呼着喜娘一同出去,房中只留她主仆几人。长歌笑道,“咱们姑娘今日是要累坏了,一早起身到如今折腾了几个时辰,连口热茶也没吃上,想是饿坏了身子。奴婢给您摘掉盖头,服侍您用几块糕点罢。”
她才要上手,敛秋在旁道,“如今摘盖头是散了咱们姑娘的喜气,这还是要等姑爷回来亲自掀开。桌子上预备了几块糕点,先给姑娘垫垫肚子,等过会子姑爷回来就寝时再吩咐奴婢替您预备。”
这金冠压得她头疼,她直了直腰,闷声问道,“几时了。”
敛秋忙道,“快过申时了,倒还早着。”
正好长歌取来一碟子藕粉桂花糕来,暧嗳劝她,“姑娘不妨先用几块桂花糕,奴婢再去给您斟茶。”
薛绛姝捻去一块儿于喜帕下掩着吃了,方才抚掌叹道,“我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如今倒有些乏了。这顶金冠倒是沉得很,压得我头疼。”
顿了顿,又回神问道,“方才那两个丫鬟,你们可打听叫什么名字了。”
流赋低声道,“一个叫素菊一个叫素梅,都是傅老夫人安排过来服侍姑娘的。奴婢方才打听过,她二人原是亲姐妹,说话的是素菊,素梅似乎不大爱说话,也不大爱笑,就在一旁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