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没见过那方士,但却从这人的眉梢眼角,看到了一丝邪气,这人,应该在修练某种邪术,或者,根本心术不正撄。
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祖父外出,路上遇到一个中年男子,长相清瘦,从那人的外观上,白芷看不出什么不同,但却感到莫名的恐惧。
她小手攥紧祖父的,把小身子也藏到了祖父身后,从祖父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再去瞅那人,她似乎看到了那人眼角的一丝邪气。
不是司马惊鸿那种,风流的邪气,而是一种让人生畏的邪气,就像他身上有恶鬼跟随。
祖父说,相由心生,有些人常年干一些不法的勾当,他的面相就会带出来,是以,她会感到害怕。
而这个方士,给白芷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莫名的会让人产生害怕和恐惧的心理。
陈贵妃走到了囚室前,“开门,让本宫去看看丽妃那个贱人。”
“是。”
狱卒赶紧将囚室的门给打开了,陈贵妃挺着肚子走了进去。在这之前,白芷看到陈贵妃腹中的胎儿已经很大,他不但是个无脑儿,还……多长了一条腿。
白芷被眼前所见感到一阵惊悚,这是一个无脑加畸形儿,而且,已经被陈贵妃养尊处优,养的很大。
陈贵妃一脚踏进囚室,十皇子便怒吼,“出去!别想再害我母妃!偿”
陈贵妃呵呵冷笑,“来人,把十皇子给我关到对面囚室去,男女共住,成何体统。”
“是。”
一旁的狱卒不敢耽误,赶紧去拉扯十皇子,十皇子哪肯走呢?他母妃和妹妹都在这儿,万一他走了,他们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母亲还在昏迷,妹妹还那么小。
十皇子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狱卒的钳制,可他手脚被铁链缚住,又不会什么功夫,根本挣不开,反倒被狱卒踹了一脚,最后被丢进了白芷和六皇子所在的那个囚室。
这个囚室里面原来有两个犯人,一老一少,老的头须皆白,少的面色如菜,两人皆是衣衫褴褛,满身**。
白芷和六皇子被推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坑声,只静观着事态的发展,现在十皇子被人一脚踹了进来,直接趴在那老者的脚下。
老者心里叹息了一声,却并没有伸手去扶。
白芷越发担心了,对面的囚室里,现在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丽妃和年幼的紫阳。
而六皇子,他也在无声中攥紧了拳头,汹涌的怒火从那秀气的眼眸中迸射出来。
陈贵妃来到了丽妃身边,抬脚在丽妃身上踹了一脚,“怎么着,睡着了?”
“母妃不是睡着了,母妃是病了!”
紫阳怒了,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怒瞪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子,小手也攥成了拳头。
陈贵妃瞅着眼前这张酷似丽妃的小脸不由笑了,她弯身,长长的指甲滑过紫阳的脸,“本宫倒是把你忘了。啧啧,小丫头倒是越长越标志了。”
紫阳发出一声惨呼,稚嫩的脸蛋上顿时留下好几道血印子。
紫阳公主疼的大哭起来。
那一直站在外面不曾言声的方士走了过来,“贵妃娘娘,这小女孩儿交给我如何?”
陈贵妃瞅了一眼那方士,露出会心的一抹笑,“既然你喜欢,就带走吧。”
那方士遂伸手去摸紫阳另一边完好的脸,“小姑娘,跟我走吧?”
“不!我不要跟你走!”
紫阳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小胳膊小腿对着那方士拳打脚踢。那方士眼一瞪,伸食指在紫阳的额头上狠狠一戳,紫阳便两眼一闭晕过去了,那方士将紫阳小小的身子扛在了肩头,往外走去。
“放开——”
白芷忍不住大喊,然而有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声音没有发出来,眼泪却掉下来了。嘴唇死死的咬住,望着那方士带走小紫阳的方向,怒意在胸口翻腾。
六皇子虽然捂住了白芷的嘴,不让她叫出来,可他自己,其实也快要受不住了,要不是被他死死地刻制着,他会冲过去把陈贵妃和那道士全都撕成碎片。
十皇子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紫阳!紫阳!”
而陈贵妃,她笑眯眯地抬脚,又在丽妃身上踹了一下,“醒来呀?妹妹?”
这么多年,丽妃深得顺帝宠爱,她虽有贵妃之名,可其实却极少能见到皇帝,只因为了现在怀了龙子,又借那方士之嘴,编出一套谎话来,蒙骗了皇帝,她才有现在这地位。
而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在丽妃被处决之前,一点点地折磨她,不过可惜,她昏过去了,事情就没那么好玩了。
“把她给我浇醒。”
“是。”
小太监出去了,没一会儿,端了一盆冰水过来,朝着丽妃脑袋上便泼了下去。
丽妃处于深度昏迷中,这冰水让她打了个冷颤,嘴唇翕动,然而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陈贵妃见状,又说:“再泼,泼到她醒了为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