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然连半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拦了一辆计程车,消失在陈宇面前,消失在黑夜之中,他们两人的倔强任何人都『插』不了手,也无可奈何。
人不能因为害怕面对,而躲在温室里,而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败,去担误慕岩。
她坐在车里,看着沿途的风晕只一瞬间就甩在身后,再回头,怎么也看不到离去的景物。
回到酒店,张嫣然又带回了一支红酒,今夜,她依旧打算庆祝她的新婚,她拉上窗帘,倒着红酒进杯,一杯又一杯下肚,脑袋开始有些晕。
良久,两支红酒一滴不剩,她躺进房间的床上,『迷』糊之间,胡『乱』按了电话。
“你知道吗?沿途的风景过得太快了,弹指之间,就不见了。”
“真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抓住,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要生气了好吗?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很庆幸,你撤了资,很开心你终于对我失望了。”
呓语缓缓从她的嘴里流出,时而感叹,时而紧张,时而傻笑,低低哭泣的声音传到对方的耳蜗里。
“慕岩,慕岩,你能听到吗?”
张嫣然连着唤了好几声,通话变成一阵忙音,显然被对方挂了电话,这并不影响她的诉说。
“我结婚了,哥哥。”
“我嫁给了他,你最不喜的人。”
“我无法拒绝他开出的条件,无法拒绝他。”
“你说,有生之年,我还能叫你一声哥哥吗?”
“我知道,从我领证起,就失去了叫你的资格,妈妈,爸爸,哥哥你们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轻声的呢喃逐渐剩下零零散散的尾音,她趴在大床上,伴着泪水逐渐入眠,喝了酒,便能睡个好觉,她一个星期都没有怎么睡觉,这一觉足以让她进入深眠!
而接到这通电话的男人却是一夜未眠,他站在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脚下黑暗的一片,心不断下沉,可怜的花瓶被他砸得支离破碎。
她喝醉了。
口口声声,都透出心里念的想的都只有那个叫慕岩的男人,而他,没有被她提起半点,更像是她在退而求其次。
张嫣然,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已经被你彻底排除了吗?
“棱,明天的...”
“滚!”
林承轩陪他到深夜,刚把明天的安排做好,还没进去就被他,冷吼了一声。
他整个人被阴霾罩住,仿佛给人一种靠近他一步,他便能将你置于地狱一般,洁净的地上一片狼藉,他盯着桌面上的手机面『露』不悦。
今日林承轩还看到他嘴角带着笑意,就连开会对待下属都仁慈了许多,怎么到了夜晚,却变成一头暴躁的狮子?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林承轩还真没办法离开,相反挑了个离他远点的位置,免得自己受到他的拳头。
能让他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张嫣然。
林承轩笑着说道:“据我所知,陈宇已经从鹿城回来了,难道你打算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要,要她的人都在排着队。
“把按排表给我。”言易棱如鹰般的眼眸盯着林承轩,不悦并未褪去,却恢复了神智。
他眼眸微眯,看着上面处处都是问题的按排表,一一指出:“你这里要按排一队人在岸上守着,海里的船只太少,阻挡不了闹事的人,加强人力。”
“这几家报社可靠吗?”言易棱微微蹙眉问道,上次的记者就有混进来的人,这次必须要严格把控。
林承轩自然清楚他的顾虑:“放心,这几家报社跟言氏合作过几次,都是可靠人员,为了把控好,报社派过来的记者,我都进行了录脸扫描,另外,必须要使用指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