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厉水晨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意,嘴角苦笑:“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爱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句话像是给张嫣然的承诺,亦像告诉他自己,尾声似乎有几分痛苦,不知怎么了,她竟有些同情他。
爱情或喜或悲,如果在适当的时间里,遇上相爱的人,那便是欢喜的,如果在错误的时间,遇上自己所爱,而对方不爱自己的人,那就是悲。
在爱情里,他没有错,她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错的是不爱。
经过昨晚的灌饭,她学会了隐忍,乖乖配合他所安排的一切,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掌握了厉水晨情绪暴躁的点。
“其实,我不喜欢吃鱼,我想喝点鸡汤。”张嫣然被他安置在饭桌前,盯着那条鱼微微蹙眉,简直避之不及。
厉水晨对身旁的佣人挥了挥手:“撤掉,以后餐桌上不允许出现鱼。”
这两日,他几乎有求必应,时时陪在她的身边,极少外出,一到夜晚便将她锁在房间里,早上再放她出来,他给她定制了最高级的轮椅,享受最好的待遇,唯一没有给她的是自由。
两日时间,六餐饮食,每次吃完之后都昏昏欲睡,记得其中有一餐她少吃了写青菜,竟发现自己的症状没有那么重,可多吃一些,饭后不久,便能入睡,久了,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楚,在她还没有弄清厉水晨是在哪里对她下『药』时,她必须要想办法与身边的人取得联系。
厉水晨推着张嫣然走在一楼的花园散步,她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绿化,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他们这一幕添上几分颜『色』。
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仿佛像女人残疾,而男-人对她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男-人眉眼之中都藏有幸福之意。
“离婚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张嫣然不经意尝试动动手指,似乎有了些力气。
这是距离她上次答应之后,第一次主动向他提起,厉水晨将她推到树荫之下,温柔看着她:“你想怎么处理?”
厉水晨就是在等,等她主动问这个问题,如果能让她甘愿跟言易棱提离婚,那就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只能由他解决了。
“我跟他提?”张嫣然沉『吟』片刻,掀起静若如水的眸子,声音轻柔。
她不知道言易棱会不会帮她,但总算是有一丝逃生的机会,不是吗?
厉水晨抚『摸』她柔顺的发丝,低低笑了:“那最好了。”
他答应了,却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让她跟言易棱联系,足足等到第三天早上,厉水晨拿了一支手机给她。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吗?”厉水晨坐在她的床上,眼神冷冽,散漫之中带着威胁。
张嫣然靠在床头上,接过陌生的手机,心里按下熟稔的号码,祈祷着一定要接,可刚刚她拨通就被接了,仿佛言易棱等她的电话等了许久,一时之间,她却出不了声了。
直到厉水晨拿着锋利刀片放在她手腕的动脉上,漫不经心笑了笑,无声说道:“劝你乖乖听话,别让我生气。”
“是我。”张嫣然的视线定在自己手腕上,无力反抗,乖乖对着电话的他出声。
手机早被厉水晨开了扩音,对方冷漠语调透着不可忽视的怒意,甚至能听到他这几个字是在齿间挤出来的:“张嫣然,你在哪?”
果然,他很生气,尽管他现在冷漠,生气,听到熟悉的声音却令她感到一丝温暖。
“你在乎吗?”张嫣然不禁自嘲,足足三天半,她一直被困在这里,寝食难安,如同废人一般活着。
这句话刚出,厉水晨的刀片便稍加了一些力度,血『液』沿着刀刃染红了手腕,她应该觉得痛,对吗?可惜,她的伤口竟没有知觉,应该说她整只手都没有知觉。
言易棱沉默。
“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不要言家分毫。”张嫣然冷静提出,话锋一转:“还有,张氏,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