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雷欣月怎么也不甘心输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在雷父暴怒的鞭打之下,她终于还是拔了那个电话。
“你要我怎么做?”雷欣月蹲在角落里,轻靠在墙壁上。
“你想清楚了?”对方粗矿的嗓音质疑。
“嗯,想清楚了。”雷欣月缓缓闭上眼帘,她比谁都清楚,走这条路,就不打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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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易棱如约两日亲自给张嫣然买她最喜爱的芒果蛋糕,她似乎每次都吃不腻,每每就盼着吃蛋糕的那日。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灿烂,言易棱带着蛋糕回医院,想到她满心欢喜的模样便不自觉加快脚步,言温两兄妹站在病房门外寸步不离。
“言先生。”两人面带笑意问候。
言易棱亦好心情点头,开门后发现张嫣然不在房间里,他放下蛋糕走到洗手间:“傻猫儿,你的蛋糕买回来了。”
他开门后,发现空无一人,转身看到轮椅还在床边,便唤:“言温,太太去做检查了吗?”
“没有。”言温心里“咯噔”一跳,如果张嫣然在房里,言易棱绝不会这么问,他开门进去,房间里果然没有她的身影,神情急切:“我们一直在门外,没有发现太太出来过。”
“你的意思是她凭空不见了?”言易棱锐利的眼神略有几分冷然,挑眉看向握着手机冲进来的言暖。
言暖将手机递给言易棱:“先生,刚刚收到的短信,对方好像知道我们的举动一样。”
『你在找她吗?』
『不必挂念,她很好。』又一条短信,对方仿佛知道言易棱在想什么一般。
“去查这个号码!”言易棱对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厌恶至极,仿佛只能任人摆布,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他走到窗户查看痕迹,便听到言暖的唤声。
“先生,短信又来了。”
『或许,我们应该谈谈,我在袁氏等你,过时不候。』
袁氏?言易棱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倏然微沉,疾步离开病房,赶去袁氏。
袁晨旭办公室的门敞开,仿佛故意在等他。
“来了?”袁晨旭抬手看着腕表,他竟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茶可以吗?”
茶几一旁摆着一套茶具,还放着两杯茶,飘浮着几缕热气,看样子是刚倒不久。
“她呢?”言易棱神情平静,饶过茶几坐到沙发上,若他没有看错,烟灰缸上的烟头正是张嫣然常抽的女士烟。
他想了想,她好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抽过烟了,当知道她来过这里,心就安定许多,只要不是曾经那些要她命的人便好。
袁晨旭戏谑道:“我以为你会很着急找我算账,或是能看到你大失方向那一幕,现在看来,她对你也没有多重要?”
“她身体不好,不能抽烟。”言易棱的眼无意扫过烟灰缸,淡漠道。
袁晨旭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忽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才失笑:“这丫头,连我戏耍你的机会都不给。”
难怪张嫣然离开前还抽了两支,原来是为了抚言易棱心安,真是鬼灵精怪。
“这茶,尝尝,温度刚好。”袁晨旭转移话题,端起茶杯,不禁想起张嫣然泡茶的动作,手抖到连杯子都握不紧,一杯茶下来洒了半杯,却坚持泡完再离开。
言易棱漠然,冷声道:“不了,我没时间跟你打太极,她人在哪?”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袁晨旭放下杯子,端起言易棱面前那杯茶:“我认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这杯茶,你也不配喝。”
言易棱夺过茶杯,一饮而尽,仍执着问道:“她在哪?”只是语气有些不稳,心头怒意难消。
袁晨旭也不想拐弯抹角:“她会在哪,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见面只是不想你浪费精力找她,总而言之,她很安全。”
“什么叫浪费精力?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回到医院去治疗!”言易棱的情绪已绷到极点,低沉的嗓音透出一丝怒意。
袁晨旭神情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她还留在你身边,才会真正的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已经严重到连茶杯都拿不起了,你知道吗?”
言易棱沉默不语。
原来,她连茶杯都拿不起了吗?
“你以为你在背后做什么,她会不知道吗?就算是这样,她还是选择相信你,为什么你不能相信她一次?”袁晨旭将他极力隐瞒的事当面捅破,冷声质问:“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在这段时间耽误她的治疗,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不一定能承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