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身后的墙转身走去,看着面前的刑具,先是拿起长刀,在手里掂了掂,随手一挥,身旁的桌子便缺了一个角,飞到她们面前,吓得她们紧紧闭上了嘴,手脚发抖。
还没有缓过神,她们就看到男人拿起尖锐的长夹,他问:“这个怎么用?”
“这个放在脖子处,二人前后夹攻,中间的钉子就会刺穿脖子,失血过多后直接死亡。”一人面无表情如机械一般回应。
言易棱蹙眉冷笑,随手一扔,地面与长夹发出尖锐的声音,敲动着她们的心,像是已经给她们处死:“死的太轻松了。”
他停在一把精致的手枪面前,拿起它,看似在欣赏一件好的玩具一样,最终回到椅子里坐下,右手玩弄着那把手枪,唇角总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
玩着,玩着一个不小心:“嘣!!!”
“啊!!!!!”其中一个女人狼狈捂着耳朵尖叫着,心跳响的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时时刻刻吊着胆子。
十分钟后,房间再次恢复安静,男人的手指有意无意敲在桌面上,每敲一下,她的心就停一下。
他走到妇人面前,枪指着她,用最平静的语调:“李姨,张家对你不好吗?”
李姨一怔,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对你怎么样,想来你自己肯定很清楚,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一个保姆,杨清琴却把你当姐妹,别人有的东西,你都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她都会给你。”言易棱顿了顿,扬起唇角:“你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
李姨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出不了声,他那句话宛如刀子直接捅进心里,令她无力反驳。
言易棱垂下眼帘,陈述着一个事实,没有感情没有情绪:“人的虚荣心还真是恶心,你羡慕张润辉对杨清琴的爱情,他们多年恩爱如初,而你一直看着,久而久之就想得到更多,张润辉对你的关心,让你生出爱意,甚至妒忌杨清琴,你开始有所行动,一步步去计划拆散,后面她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反而让你的心里开始生了恨意,我说的对不对?”
李姨年过五十五,这几个月她为了让张润辉醒来能看到最好的她,不停的麻痹自己,花着杨清琴给她的钱去美容保养,她也从服饰上面下来功夫,这让她看起来不像保姆,像女主人,她的穿衣风格都是模拟杨清琴的风格,就是希望能让他正眼看一眼,此时,心底的窗户纸被捅破,她羞愧的捂脸哭了。
“我爱他,我爱他很多年了,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从来没有越矩,可是随着张家不稳,我开始埋怨他的爱人,他的女儿,她们根本就不会心疼他,不会体谅他,还要他照顾她们,可是我不一样,我能照顾他,我能照顾的很好的...”李姨哽咽,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可眼神怨恨,手指一指就指向钟研:“在那个时候,她给我描绘了最美的梦,我有自己的私心,每天在天堂里等待梦境的带来,捂着心在地狱里给太太下药。”
李姨泪干了脸,有着一条条泪痕混合着浓浓的化妆品,露出了岁月的痕迹,无比丑陋:“可我不知道太太她在张先生的心里这么重要,我根本取代不了,根本取代不了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再错了。”
张润辉还躺在医院里,如果他醒了,知道是她杀了他最爱的人,那一定会恨死她,一定会的,她要赎罪,要赎罪,要求他原谅。
言易棱连看到没有看钟研一眼,抬脚就要走,可她却伸手上来抱着他的长腿,满脸委屈:“我没有教她杀人,我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相信我,我.... 啊!!!!”
她厉声尖叫,双手带着绳子捂着肚子,神色痛苦,死死的盯着他。
原来是言易棱开枪了,他眼眶猩红,眼底尽是嗜血的犀利,仿佛她只要有一丝动作,下一枪就在脑袋上。
“恶心!”言易棱把枪丢给林承轩,冷冷吐出二字,满脸嫌弃,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再给她:“她死了,我会觉得更恶心。”
林承轩领会,安排人把她带去医治,她的说辞根本不可信,若不是他们查到她的背后有人指使,怕是差点被她这演技骗了。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哪怕刚刚动枪了,声音也传不出去。
钟研的笑声回荡在房子里,悦耳诡异,嘲讽,最终被人塞住了嘴,消了音,眼睛却有着收不住的嘲笑。
六点钟,言易棱准时回到清雅居,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这让他的脚步不禁有几分着急,直到何姨着急走出来说:“太太在厨房。”
他的心才落下,刚想过去,可是却移步上楼,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去厨房里找她,可人又不见了,最终发现在书房里。
张嫣然捧着书坐在窗台上,看得入迷,没有发现他来了,偶尔动一动她刚刚做的芒果蛋糕,适当喝些牛奶,看起来很是惬意。
“好看吗?”言易棱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看的书,是《尼各马可伦理学》,他弯腰把她准备的芒果蛋糕吃了一小块,很香甜,很腻:“你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