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观察着他的时候,他头抬了起来,手撑着想起来,但疼痛使他又摔了下去。他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仰躺着,呆呆地看着天空。
看来他一时半会起不来。我正在想要怎么才能治好他,他却突然一挥手把我给抓住了。
他能看见我?
哦!他刚才已经魔法无效了,我怎么这么傻?
我正郁闷着,他胳膊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慢慢地渗出来一团白雾,那团白雾向我漂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看自己,我身上的白雾根本就没在。
所以,我逃跑的时候,把白雾也给甩脱了?这白雾追不上我,就又缩进了这个人类的身体里了。
那个人类的表情和我一样惊讶。他试着用另一只手抓那团白雾,但人的手怎么可能抓得到白雾呢?只能是徒劳无功。
他眼睁睁看着白雾从他身上跑出来,然后团住了我。
虽然经过多次大量的刺激,我对那些草汁和尸体的恶心气味已经有了一些适应,但被他抓着,配合着他身上那种味道,我又开始干呕。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飞行,没有进食,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可吐的,就只是不停的作出呕吐的动作。吐得我胆汁都快吐完了。嘴巴里苦苦的,难受极了。
他手边没有工具,没办法处理我。单手也没办法编织笼子。就用手往下抓,被草汁泡软的土刚好可以当泥巴。
他那满是擦伤的手就好像不知道痛似的,配合自己的左腿,硬生生捏出一个泥巴盒子来。
在泥巴还没干透的时候,他就和我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我们语言不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求饶才能让他放了我。他大概是怕我跑了,眼也不眨地盯着我。
虽然白雾已经不在他身体里了,他应该看不见我。但他看得见白雾。白雾在,我就一定还在。
唉!又被抓住了。那人还真是执着。自己伤都没好,还想着要抓精灵。难道是小时候被困在笼子里当魔法练习工具,有了心理创伤了?
我看看天色。似乎不早了。再拿起手机一看,果然,还有两分钟闹钟就要响了。我关掉闹钟,爬了起来。
李小苹在我起床后三分钟内就也起床了。我真的是非常佩服她的,要让我像她那样自律,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俩快速洗漱快速去食堂吃饭,然后又一次最早进入办公室。
这天上午,在我审阅手头的文稿时,安晴来了。
“嗨!姐们回来了!”安晴一出口就是她那特色的大嗓门。
虽然上次见她时她表现得很正常,但我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所以我有点下意识地讨好她。
“安晴,你回来了!这几天在哪跑?感觉好几天没见着你!”我刻意地跟她打着招呼。
“你可不知道,姐们这次抓了一个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
“黑工坊制作黑心棉玩偶,姐们暗访成功!厉害吧!哈哈!”
安晴得意洋洋的样子,但我听了却很担心。
“这也太危险了吧?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上面安排的任务?”
安晴没接话,在我桌子上找了一下,指着水杯对我说:“把你水杯递给我,我渴死了,先给我喝点。”
我连忙把水杯递给她,她一口气喝完,说:“我自己的主意。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跑外勤的。抓的新闻越有分量,才越受认可。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案值相对大一些,对方的规模达到了五个省十三个县市。”
我不太相信地问她:“你才来了刚几天,就破了这么一个大案子?”
安晴耐心跟我解释:“也不是,这是我本来就在跟的案子,跟了很久了。只不过现在资料齐了,那个黑工坊已经被警方捣毁,可以报道了!”
我怀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为了在新单位表现,故意压到现在发表吧?”
安晴手一摆:“你懂什么?警察难道还能听我的?我是自己去暗访的没错,但要成功捣毁对方得有足够的证据。我前单位倒霉呗,刚好我离职的时候案子没查完。”
“我昨天刚刚配合警方捣毁了本地最大的那个黑工坊,其它的分布在不同省市的,也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捣毁的。这个时间可是要根据黑工坊的行动规律,全局掌控、布局才制定出来的,我可决定不了。你看我这么渴为什么?早上盯着加急新闻哪!这会儿已经发出去了!”
“你真厉害!”我由衷地赞扬道。
安晴一点都不谦虚:“那是!姐们出手,战无不胜!”她骄傲的时候,下巴能扬到天上去。
“不过你这样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要多小心一点啊!”安晴年纪轻轻尚且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往前冲,要是年纪再大一些,这可真就太猛浪了。
“行了行了,别跟个老太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