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卫伶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挣扎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这里面看起来最弱的人,就是赵飞喻。
就连赵飞喻,都能迅速从他手下逃跑,还说什么打打杀杀了。
“怎么样,卫太子决定好了?”赵飞喻看起来对这个男人很有兴趣,眼睛眯成了月牙。
“孤有个问题。”卫伶那种与生俱来的倨傲又出现,他将匕首收回了袖子里,双手背在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小的赵飞喻。
赵飞喻:我怀疑你在嘲笑我的身高。
“说吧。”赵飞喻还是那副“你就快死了,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
“你怎么会和晏若祁混在一起?孤记得,当归谷是不站队的吧?”卫伶的问题着实刁钻。
赵飞喻“哟呵”一声就笑了出来,“没想到卫太子居然比我还懂当归谷的事啊。”
“既然你问了,我就回答你。”赵飞喻话锋一转,不再是和煦的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站队了?”
卫伶冷笑起来,“没想到赵小姐自欺欺人还有一套。”
“卫太子说话也要讲求证据吧。我们家王爷可没有站队哦。”吕凡插话,生怕这个不知死的细作将赵飞喻惹火了。
“呵。”卫伶给了吕凡一个“贵圈真乱”的眼神后,道,“还废什么话,要杀要剐随你们。”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不可能会杀了自己。
怎么说也是卫国太子,要是真死在了赵国的地盘,卫国也不会善罢甘休。
“打打杀杀的听着就粗鲁,卫太子看着也是个斯文人,怎么就喜欢这样呢?”吕凡说完,笑了一下,“奔波一天了吧?卫太子先在这下榻吧。”
“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盛京,到时候在好好招待你。”
吕凡特意加重了“招待”两个字,像是非得让卫伶今天晚上担心的睡不着。
没怎么吃过苦的卫伶脸色一变,以为吕凡要给自己用刑。
可最后直到他睡着了,也没等来传说中赵国可怕的酷刑。
南浔山庄体现出了侯府的财大气粗,每个房间都很精致,没有卫伶想象中阴暗潮湿,甚至还有老鼠爬来爬去的情况。
让人将卫伶押下去后,赵飞喻看了看晏若祁,“王爷来的还算是及时。”
“让姑娘受惊了。”晏若祁很是儒雅,和方才提剑的气势完全不同。
赵飞喻摆摆手,“还没那么娇贵。不过你明天不去上朝,太子的奏折怎么办,那不就扑空了?”
她突然有点想看看打脸那个怂包太子的场面了。
赵飞喻思路实在是清奇,让晏若祁哭笑不得。
“他说什么都没关系,卫伶的存在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看晏若祁说的这样笃定,赵飞喻竖起大拇指,“书房的东西别忘了给我换新。刚搬过来,还没用呢就坏了,太奢侈了。”
听她这样说,晏若祁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
这里没有别人,晏若祁直接问,“你不回去吗?”
轮到赵飞喻笑出来了,“王爷,你失忆了吗?我才搬过来,哪能明天就回去啊。”
更何况,她的事还没做完呢。
晏若祁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记得飞鸽传书。”
“这是自然。”
“我欠你一个人情。”晏若祁说完,才退出去。
海棠招呼人给晏若祁的人都安排了房间,一直忙活到半夜才睡着。
赵飞喻躺在床榻上,也控制不住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