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吓我一下。”
夏至安笑,“好玩儿嘛。”
他们走到了巷口,一个应该左转,一个应该右转。
“走啦。你路上小心。”夏至安说。
“哎呀你别这么说,跟咱俩关系多好似的。”欧阳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昨天才说过好好相处,今儿就不算啦?”夏至安学她,挑了眉问。
“不不不,也不用这么好。”欧阳灿说完骑上了自行车,一阵风样顺着小路向下飞驰而去,一会儿就不见影儿了。
夏至安笑着转身往上走。
从这里到校门口不过三两分钟路,时间还早,他可以慢慢走。
这条路很窄,走一段就是一个转弯。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清静极了。
此时正是蔷薇季末,有几户人家墙上还挂着开残了的花瓣,空气里有干花的味道。只有一户墙头铺了一片深红色的小朵蔷薇花,像挂了绿底红花的丝绒毯子似的,非常好看。
他禁不住慢下脚步,看着这堵漂亮的围墙,和围墙后浅黄色的小楼……
院门忽然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着绿色长裙的年轻的女子。
她看了夏至安一眼,似乎是愣了下,才转身锁门,一头长卷发随着她转身飘了起来……
夏至安自觉这样盯着人家的大门和主人看很不礼貌,可突然加速离开,似乎也有点不妥。好在那女子并没有理会他这个陌生人。
他看着她脚步匆匆地走在前面,走几步,遇到旁边院子里的邻居,愉快地打着招呼。
他听人喊她“范老师”,心想她大概是个老师吧……鼻端的蔷薇香气由浓转淡,走到路口,已经看到了斜对面的校门。
那位“范老师”和他一起站在路口,等着通行绿灯。
她从包里往外掏着什么,不留神把门禁卡掉出来,落在夏至安脚边。
“我来。”夏至安捡起来递还,只来得及看清三个字——范静侬。
“谢谢。”她接过去,微笑道谢。
“不谢。”夏至安也微笑。
绿灯亮了,他示意赶快过马路。
“您是夏老师吧?”一起走进校门,她问。
“对啊。你是?”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如果见过,不可能会没注意到的她,更不可能忘记。
“在学校网站上看到过你的照片。最近你是学校里的热门话题。”她微笑道。
“啊,这样啊。”他笑了。“是的,我是夏至安。”
一辆车子进了校门,在前面停下来。司机探头出来,喊了声“小范,上车”。
范静侬跟夏至安点点头,跑过去。那车子通过闸口,很快不见了。
夏至安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也没问问她是哪个学院的老师。
不过应该还会再遇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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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进办公室就见白春雪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早,白师姐。”她放下包来,笑着说。
“早!”白春雪也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材料。“十点半去开‘605案’的案情分析会,赶紧把材料都整理出来吧。林方晓早上五点就回局里了,说是有线索。”
“压力很大吧?”欧阳灿说。
“昨天从现场回来就被局长叫过去了。今天案情分析会局长也来参加。”白春雪起身走到屋角,拿了两只杯子放到咖啡机上。“所以我说你好好准备材料。”
“你不去?”欧阳灿问。
“又站又坐的,受不了。你去吧,这案子还是你主检。”白春雪说。
欧阳灿看到她打开装咖啡的盒子,忙说:“你还喝咖啡!”
“啊,忘了……”白春雪反应过来。“我给你做一杯。我也好闻闻味道。”
“买无咖啡因的替代品吧。”欧阳灿笑着说。
“算了吧。再好的替代品也就是替代品。我忍。”白春雪咬了咬牙。
欧阳灿看她脸上那明明白白的“视死如归”,乐不可支地开了电脑。605案的报告她熬夜写了大半,这会儿收尾就行。
白春雪把咖啡放在她桌上,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坐下来各自赶着报告。十点一过,老曹打电话来提醒他们别忘了去开会。欧阳灿检查了下要准备的资料,带好了笔记本就下楼去集合。不一会儿,陶南康带着老曹和痕检的陈逆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