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藻说:“我说得不清楚啊?张赟就跟我讲了这些……”
“不是,你说的很清楚了。小灿是需要自己理顺一下思路。”夏至安忙说。
田藻看看欧阳灿的脸『色』,小声说:“我是觉得,这事儿咱们还是别深究了吧……当时我看到照片里的山泉就是很好奇,想知道她和曾悦希的关系。我也没有想到能打听出来这种消息……”
“山泉和曾检认识的时候,她还在读书吧?”欧阳灿没理会田藻的话,早就从一旁的架子上把灿妈平时记菜谱算账的本子和铅笔拿过来了,翻到空白的一页,开始在上面写字。
“应该是。张赟说山泉毕业之后来奔曾检来的。本来以她的能力不需要来咱们地方乐团。山泉的年纪比我大,去世那年27岁,差不多是硕士研究生毕业工作一年多不到两年。曾悦希比她大两三岁,我猜的。从他和司马默的年纪推算出来的……她能跟曾悦希过来,是奔着一辈子来的。曾悦希是回家,她在这举目无亲就认得他一个人。曾悦希是独子嘛,不得不回来,根底都在这里。”田藻说。
夏至安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看着欧阳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问田藻道:“你看到照片觉得好奇,有山泉长得很像小灿的原因吗?”
欧阳灿笔尖顿了顿,但没停下来,田藻却吐吐舌,说:“……是有这个原因。你不觉得像吗?我打眼一看都有点儿恍惚。照片是在我婚礼上拍的……但是我那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注意这些。就算是注意到了,可能也没有联系起来,不会往小灿身上联系,只会觉得眼熟。这……是巧合吧?我听说过一个人的审美在很早就已经固定了,并且一辈子都在按照这个固定了的模式运作。”
夏至安眉眼舒展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停了一会儿,说:“他们在一起,家里是不怎么赞成的,我听说。”
欧阳灿直了直背,但目光没有离开面前那张纸。她没出声,田藻却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夏至安说:“今天追悼会上,我外公跟曾家的家属致意的时候,见到曾悦希了。后来回到家里,外公说了老曾的那个孙子,看着倒好,其实也是个不怎么听话的。然后我问了句怎么了,他说曾老父子当年就都不同意他娶个搞音乐的女孩子。尤其是曾悦希的父亲,极力反对,说门不当户不对的,结果他就非要娶,不惜跟家里闹翻。后来还不是跟音乐家结婚嘛,结了又离婚。”
“这两段不是一个人。”欧阳灿说。
夏至安点头道:“当时我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儿,可是我没什么兴趣,就没问,外公也没心情多说。不过他看起来是知道些内情的样子,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跟他打听一下。”
欧阳灿没出声,轻轻摇了摇头。
“门不当户不对的应该指的是山泉。他后来娶得那位可算是门当户对,不然只是个音乐家那又跟山泉有什么区别,反而能同意了?”田藻忽然有点愤愤不平起来,声音也有点高。
“虽然曾家对山泉的条件不怎么满意,可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该结婚还是会结婚的。曾悦希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欧阳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