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

沈瑶姝忍不住喊出了声，听到她的声音后，小凌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恐，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喃喃道：“小凌，我不是小凌，你是谁？我要杀了你，主人的命令，杀你，主人，主人让我杀你，主人呢，主人……”

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应该是那次爆发后的缘故，看来他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恢复，而且身体已经受到重创，每当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嘴角就会渗透出鲜血来，看着触目惊心。

那一刻沈瑶姝感觉到很不安，小凌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完全是被七老欺骗才会如此，可惜他遇人不淑已经来不及改变。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吗？”

她终是不忍，尤其是看到他煞白的脸色，其实这时的他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只是因为他原本太过厉害，导致有人一直不放心，所以才会将他关在此处。

见她靠近，小凌激动起来，拼命的摇着头，看起来非常害怕，也不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这让沈瑶姝不免有些难过，张了张嘴，小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不行，杀人，主人让我杀人，我，主人……”

他口齿不清，唯独记得七老交待他的事，可惜到最后一刻七老都不在乎他，这个人不过是他的工具，可有可无，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切对小凌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终究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

小凌一直不敢让她靠近，沈瑶姝怕他会奔溃，于是给了他时间慢慢接受，而一个不争的事实让沈瑶姝大为头痛，那就是小凌疯了。

当她将此事告知廖荭霜时，廖荭霜微微皱起了眉头，“疯了？难道是因为当时留下的后遗症，这种情况多久能恢复？还是说……”

“情况严重的话，或许……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这也是沈瑶姝不愿意面对的一点，可这就是事实，有时候想想确实挺无奈的。

微微叹了口气以后，沈瑶姝又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这情况我能放了他？若是放了怕是会伤及周边百姓。”

显然廖荭霜有些纠结，此人不好处理，稍有不慎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想至此，沈瑶姝干脆说：“交给我吧。”

“他现在可不稳定。”

“是不稳定，可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烫手的山芋丢出去自然是好事，但好歹沈瑶姝也帮了她一个大忙，就这么放任着不管实在于心不忍，可沈瑶姝眼神肯定，最终廖荭霜只得作罢。

过了一日，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七老病逝，死相凄惨，廖荭霜念在他是自己七叔的份上将他厚葬，他手底下的人都留在了山庄，也算是有了一条去路。

眼看所有人都慢慢恢复，豹子小声催促沈瑶姝，“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这次耽误的时间太久，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

“是啊，出来的确实有些久了。”

沈瑶姝确实怕家人担心，不过豹子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其实豹子是不喜欢这个地方，而且总觉得廖子言这小子跟沈瑶姝走的太近，两个人才认识多久，关系竟然到了如此亲昵的地步，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都还没机会呢。

说离开沈瑶姝不日便启程，动作那叫一个快，见她要走，廖荭霜自然不舍，便出言挽留，可也只是说一两句客套话，人要走她又出于什么目的留人呢，总不能说她家弟弟看上人家了，不如就干脆嫁入廖水山庄吧。

这要是旁的女子可能会高兴，还觉得自己嫁了个不错的人家，可惜沈瑶姝自己就有能力，定然不喜欢所谓的攀高枝，她这种人得真心相待才是，于是只得目送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