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提起来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当年那些事于殷昭雪或许没什么，但对于缪凤来说是非常伤的，不过他现在显然已经看破，如今他站在殷昭雪的面前，她早已芳华不再，而他却回归到了最年少时，说来也是可笑。

究竟谁对谁错那一刻似乎也没有了意义，缪凤已然放下，只是殷昭雪心里多了一道伤疤。

“是你，你回来是想报仇吗？先是跟许相，如今又是跟他的儿子合谋，缪凤我当真是欠了你的吧，不然你为何一直咄咄相逼？”

看着他，殷昭雪眼眶微红，她其实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内心掩埋了起来，过去的事早就不愿意提起，可偏偏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面非常痛苦，那种感觉一点一点的蔓延，慢慢的将她吞噬。

“咄咄逼人？”缪凤轻笑了起来，故作深沉的朝着她走了过去，他一双大大的眼眸瞟了眼周围人，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让他们不敢再造次。

当年的他其实还没有利害到这种地步，不过因祸得福他算是重生了。

“我从未逼过你，一直都是你，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而我却从未怀疑。”

他的那一双眼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委屈，年前的往事确实应该伤到了她，才会让他如此痛苦，和缪凤的相处中，沈瑶姝并不厌恶他，虽然他确实厉害，但每一次都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如今听到他们提起往事，其实殷昭雪根本站不住脚，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现在也不愿意承认，多年前的事已然发生，她如何愿意再次回到原点。

只是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卸到一方就能让她好受一点吗？未必，她心中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是你，当时是背叛了我，不然我儿和我如何会分开？我如何会被薛晓误会，又怎么会被困在这，昭帝是你扶持上去的，你跟他们许家做的是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借机跟我合作，然后一网打尽，你成功了，这次也一样，我应该恭喜你，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不然我还会让你尝一下死亡的滋味，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殷昭雪厉声道，那些事她想起来非常痛苦，两次都是因为这个人，若不是因为她或许现在就是另一番风景了，她只是想求个安稳的生活，宫中的斗争让她早已厌倦，可她要活下去。

只可惜到了如今想起来便觉得可笑，在这些岁月中他们谁都没有赢了谁，最终还是回归到了原点。

“背叛？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先背叛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你确实输了，让你再输一下我很满意。”

他轻笑道，站在那闻风不动，恍惚间让她回到了以前。

对于缪凤来说不恨是假的，五年的囚禁生活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殷昭雪不知道，但他心中却非常清楚，他差点奔溃，从来没有人去看他，整整五年出了有人从小门中送来食物，其他的时候他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人跟他说话，后来他差点都不会说话了。

那一次对他的创伤是最大的，他心中带着恨，想着离开后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可重获自由后的他得知了殷昭雪的种种，不免为她惋惜，所以他想尽办法要帮她，谁知道二十年，他们两个人在这二十年中只有互相猜忌，殷昭雪甚至没有相信过他一次。

其实她但凡相信他一次结局就不一样了，只可惜时间不可能回去，何况他也清楚即便再来一次她也不会信他，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信任二字。

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另辟蹊径，他们赢不了，许相识何人，不过用了三年时间便瓦解了所有势力将其收入囊中，太师硬是被他逼下台，殷昭雪因此失去了重要的依仗，很多人已经慢慢的开始有了偏向。

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自己的实力扭转局势，但她太过自信，却从未想过别人更厉害，要不是缪凤最后的倒戈，现在她和永王根本不可能有活口，只是她并未道谢，却给了他一场大礼。

殷昭雪不知道那时缪凤研制出了一种可解百毒的灵药，准备在她寿宴上送给她，因为他信不过昭帝，同时也打算找机会带着她离开皇城，但再也没有以后了，那一次几乎要了他的命。

缪凤重伤沉睡了很久，救他的不是旁人是云处安的母亲云芙歆，所以后来他的出现不是偶然，只是为了报恩。

都说缪凤冷漠不知人情世故，可他从未真的害过人，只可惜他太厉害，让人下意识的让会认为他很可怕，将他作为敌对方。

很多事他不愿意再提，毕竟是伤痛，可惜殷昭雪并不会感激。

听到这些话，殷昭雪已经奔溃，她疯狂的怒吼让人出手，周围的人立马又一次攻击而来，沈瑶姝纵身将人推开，直接到了缪凤的身旁。

看到她出现一脸担忧的样子，缪凤耸耸肩，轻笑道：“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想护着的。”

“你能活到现在不就说明有人在意你吗？若非没有，你早就死了，何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