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珊!”方母在屋内依依不舍地喊了声。【
旭珊难舍地回过头。
方母吸了吸鼻子,那张苍老的脸好像罩着一层豆干皮。她冲女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旭珊,你终于也成年了。以后多想些开心的事,记得,要少吃点辣椒!”
“妈!”旭珊鼻子一酸。母亲这算是原谅她了吗?
“快走吧!”冉振铎几乎是用拖的把她拉出方家的门,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
“到底出什么事了?”车子开动了好一会儿,旭珊才发觉车子没有驶在开往别墅的路上。公路两旁一片茫茫无垠的田野,说明冉振铎踩下油门,不断加速的车子,在往郊外的方向开去,“这是要去哪儿?我们不回去吗?”
“我们直接去机场!”冉振铎警惕的目光。在车内外的几个后视镜间来回穿梭。
“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吗?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还有,我们的行李怎么办?”虽然旭珊很想谨守古婧的教诲,少开口,少插手男人的事。但她真的很难忍受随时处身事外,一无所知的茫然,那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古婧会帮我们把行李送到机场的。”冉振铎似乎一个字也不愿多透露。
又是古婧,又是她!他只信任那个女人,无论什么事都愿意告诉她,都放心交给她去做吗?
“为什么我不可以!”旭珊嗫嚅,滞郁的目光胶着在他全神贯注的脸上。
可她没有等到冉振铎的答案。她气馁地依着车窗,假装对冉振铎突如其来的计划没有任何疑议,也不抱有一分一厘的好奇。如果他需要她做个无知的傻女人,那么,她愿意去做!
可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都这么古怪,从楼梯上遇到那个色迷迷的大叔开始……那个大叔连粗哑的嗓音都透着一股色迷迷的味道……旭珊猛然坐直了身子。“我想起来了!”她低呼。
“什么?”冉振铎心不在蔫地问。
“那个电话?”这个色大叔的声音很像那晚打来骚扰电话的人呀!他是谁,为什么要像那样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周煜父母口中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杀人犯,是他吗?还有母亲口中讳莫如深的狮子王?
旭珊的心随着谜底的揭晓越跳越快,快得几乎要从她迸裂的嗓子眼里吐出来。她缓缓地别过头。凝视着冉振铎不苟言笑的侧脸,木木地问:“振铎,你这么急着飞去日本,是不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她怎么知道了?冉振铎差点一脚踩下刹车,他减慢了车速,冲旭珊泰然自若地一扬眉梢,“你在说谁呢?”
“你爸爸,从监狱里出来了吗?”旭珊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你听谁胡说的?”冉振铎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接到过他的电话。就在沈山头七宴的晚上。”旭珊陡然又想起头七宴上的大光头。
“哼!”以振铎对她的了如指掌。若早确认老头子回来了,她还会风平浪静,乖乖地跟子欣去三亚吗?“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是吗?”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差一点糊弄住了旭珊。她努力回忆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和父亲一起站在房顶上的男人,可她的记忆永远定格在滂沱的大雨,无情地淋在父亲扭曲的尸体上,她找不到一张合适的影像能和今天遇到的男人叠加在一起。
振铎会骗她吗?旭珊疑神疑鬼地瞅着神色一瞬间又凝重起来的他,“振铎,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他回来了,就会离开你?”
这一次冉振铎真的踩下了煞车。“旭珊,古婧没教过你吗?女人,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可我不喜欢你骗我!”旭珊委屈地大叫起来,“我不是一个一无是处,只会躲在象牙塔里,等着骑士来救我的公主。”
“在我眼里,你就是!”他强悍地驳回旭珊。
每当他对旭珊沉下脸的时候,就代表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旭珊休想再从他嘴里听到只字片语。
“我不想上飞机,我不去日本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她挫败地别过头。
“别耍孩子脾气!”冉振铎重新发动起车子。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孩子吗?”旭珊懊恼地问,“你还一直把我当成十年前的那个方二小姐吧!从沈山的头七宴回来后,你一直在瞒着我什么?子欣突然找我去三亚,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不相信我,宁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古婧,甚至包括我!”
冉振铎斜睨了她一眼,“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答案是什么对你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我……”旭珊语塞,是啊!知道了又如何?除了发发脾气,闹闹别扭,她真的能狠下心离开他吗?“这么说,他真的回来了吗?”
冉振铎没有回答她,因为机场已经到了。
他迅速走下车,拉开门,帮动作迟缓的旭珊解开安全带,“别自寻烦恼了,登上飞机就什么事都没了!你是女人,我不喜欢看到我的女人成天愁眉苦脸的。”
所以,就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把她当作一只无忧无虑的布娃娃吗?旭珊无奈,男人过多的宠溺也是一种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