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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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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救人,也轮不到你!”他低沉的口吻带着让古婧讨厌的大男子主义。(

古婧的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捅了他的伤口一下,痛得周煜不得不松开她。“连路都走不了,还想充英雄!”她比着口型戏谑道,然后,悄悄地朝冉振锘他们的方向潜伏过去。

“就算你想明白了,也没用了!” 冉振锘瞟了眼已经开始向二楼蔓延的大火,用枪直接对着叶流离的背心说道,“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放开她!”就在他要扣动板机,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冷冰冰的枪,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一个男人。一个胳膊上扎着被血染红的纱布,却依然稳稳妥妥抱着孩子的男人。从天而降般地站在冉振锘身后。

振铎!叶流离激动地闭上眼,忍不住用沾满泥泞的双手捂住脸。喜极而泣。就算没有看到来人的脸,就算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她的大脑依然比所有人更快地反应出冉振铎的名字!

“爸爸!”

“爸爸!”

可人和何方异口同声。欢喜得像两只嗷嗷待哺,却不幸被老鹰盯上,最终见到鸟爸爸归来的小麻雀。

“大……大哥!你怎么……怎么可能……”冉振锘难以置信,浑身抖得像筛糠,就算冉振铎以最快的速度救出了吉米,也不可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他哪儿知道,归心似箭的冉振铎不顾身虚体弱,吐得一塌糊涂的吉米,专程租了架飞机,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是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的女人出事。

“我叫你放开她,你没听到吗?”他手里的枪往振锘的太阳穴里又嵌入了几分。

惶恐不安的冉振锘只得乖乖地放下枪,松开脚下的女人。

“还有何方和可人!”冉振铎不容辩驳的话音刚落。

趴在地上的叶流离已经飞快地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两个孩子从一时忡怔的对方手中夺过来。

“大哥……我……我不是……”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趁着冉振铎目不转睛看着她们母子几个相拥在一起。而动容的片刻,冉振锘突然抬起垂下的手,朝挂在冉振铎身上的吉米袭去。

嘭!一颗子弹精准的击中他举枪的手。古婧像个神出鬼没的影子杀手,从灯光照射不到的树影下走出来。

“都不许动!把手全都举起来!”谁知,一道威严的命令从四面八方,居高临下的传来。

冉家的铁门外、围墙上,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站满了全幅武装的警察。其中有一两张让周煜分外熟悉,却老成了许多的面孔。

站在高墙上的一个警察,手拿雪亮的探照灯,朝不远处晃了晃,早就候在外面的救火车呼啸着,驶进了冉家的院子。

原来,冉振铎回来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康桥别墅。当他看到灰飞湮灭,变成一片废墟的别墅时,已知事情不妙。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为了防止冉振锘或者沈博文,抓住他的女人和孩子做人质,从不与警方打交道的他,第一次积极的带着大队的警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到冉家。

“大哥,我……我没干什么,我真的没干什么!” 大势已去,捂着淌血的腕子的冉振锘,面对一桩桩血的事实,面如土灰,再也无法狡辩,“你不会杀我的,你答应过妈妈!”

“我的确不会杀你。可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现在,不用再跟我说了,跟警察说去吧!”冉振铎冷冷地看着他。和其它人一样,老实地丢下手中的枪。

早在飞去美国之前,他就决定把冉家和他们三兄弟的身家未来,交给警方了。

“不,你们没有证据,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不能抓我!”冉振锘在警察的押送下,垂死挣扎般地叫道。

叶流离紧紧地拥着两个孩子,热泪盈眶地看着吉米像只机灵的小猴子,从冉振铎身上滑下来,兴奋地朝她跑来。

她松开可人和何方,迎着他跑过去。可她的目标不是吉米,不是她久未见面的儿子,而是另一个,另一个让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男人。

平生第一次,她爱上冉振铎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主动地扑过去,主动地投入他怀里,主动地贴上她炽热的双唇,辗转吮吻。

他依然是她此生最重要的牵挂,最安心的依靠,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全身心的放下内心的孤傲,忘掉所有的仇恨,更不必顾及她自己的渺小、懦弱与无能,在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面前,她情愿一辈子做他的小女人,情愿贪心的享受他能为她做到的一切。

面对她火热的吻,冉振铎稍加一愣,但马上化被动为主动,小心翼翼地捧住她受伤的脸颊,不管现场有多少的观众,不管有多少双发酸,或发酵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微眯双眼,扣住她柔软的柳腰,咬住她主动奉上的红唇,卷起她的丁香小舌,尽情汲取她久违的甘甜。

天地间,仿佛一瞬间没了仇,失了恨,化了怨,灭了火,只剩下他们俩,只剩下他们缠绵悱恻的热吻……

“他们这是干什么?”何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人接吻似的,两眼发直地问。

没人有耐性回答他。

可人歪着脑袋,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眯成一条缝的眸子里,完全抛掉了前一刻的惊惧,只剩下小女儿才会流露出的陶醉。

“你是谁啊?”吉米用看外星球生物的目光,不甚欢喜地盯着何方。竟然见到了一个比可人还笨的傻子!

何方坚决秉承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原理,不屑一顾的眼神,毫不吝啬地送给了吉米。

“好了!现在该告诉我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冉振铎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女人,上前一步,拉开大眼瞪小眼的吉米和何方。当他看到别墅的断壁残垣时,他的心,就和当时的叶流离一样万念俱灰,追悔莫及。

“我不是吩咐过。要你好好的照顾可人的吗?”他的责备直指何方,“为什么还把她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何方皱起眉心,老老实实地垂头交待,“我们想到一些可怕的事,觉得应该告诉您啊……”

“可您已经走了!”经过这一场同甘共苦的劫难,可人这会儿彻底倒戈了,“何方对那些木头保镖说,让我们回来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爷爷吧!可那些木头人打死了也不同意!”

“什么事?”叶流离插嘴问。

“就是想告诉你们,那个假舅舅打电话,好像叫了很多人,还有……”可人不紧不慢地说完他们发现的那些事。

仅管现在得知这些事,已经晚了。但众人还是不得不佩服两个孩子的细心和超出同龄人的逻辑思维。

“何方说这件事不能拖,必须得尽快告诉爷爷,让爷爷有所准备才好!所以,我们趁着晚饭后,保镖换岗的时间,从一楼洗衣间的窗户翻出来,然后,何方拦了出租车,他带着钱,还给出租车司机指路呢!”可人颇有些得意的靠着何方,讥屑的目光,不客气地落在身形瘦小的吉米身上。

正因为同龄的何方身材高大,才让司机误以为他是个带着妹妹回家的小学生,“我们一回来这里,就发现大门开着。家里的好几个保镖都躺在院子里,何方说不对,连忙从地上拣了只手机,拉着我躲进狗屋里,如果不是因为打电话,也不会被他们发现……”

吉米嫌恶地瞥了可人一眼,好像嗅到她身上有股狗臊味似的,往一旁挪了挪!

真像啊!冉振铎忍俊不禁,溺爱的目光在可人和何方之间来回穿梭。可人摇头晃脑,口齿伶俐的模样,真像小时候替他辩护的旭珊!

“谢谢你,何方,真的要谢谢你!”叶流离蹲下身子,感激涕零地抱紧了何方。如若不是他的英勇果断,可人可能真的会葬身火海了。

“我没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受伤了,我是美国人,我来这儿,只是想查清冉家的底细。我有冉家所有的犯罪证据,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一个狂妄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沈博文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正要被人抬上救护车。只是,手腕上紧锁的手铐,让他恼羞成怒。

“证据?就是你手上的那只u盘吗?”周煜听到他的话,从救护车上跳下来。虽然受伤的腿让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依旧淹没不了他浑身散发出的正气,“交给我吧!”

“你……”沈博文谨慎地扫了他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冉家的儿子!”

周煜看了眼不远处,刚才一直冒着生命危险,锲而不舍和冉家的佣人躲在屋内救火的父母,斩钉截铁地说,“不,我姓周,我叫周煜。我是警察,一直都是!”

“我们都可以证明!”周煜身边围上来一群他曾经的同事。

真挚的目光和群情振奋的情绪,不由得沈博文不交出手心里的u盘,朝他们身后的叶流离努了努嘴,“这是她交给我的。她说里面有冉家确凿的罪证。”

“你……”古婧怨怼的目光,顿时投向略有愧色的叶流离,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明知何方不是振铎的儿子,明知振铎为你做了那么多,明知振铎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儿子,你竟然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沈博文,你……你这不是把振铎往悬崖上推吗?

“没事!”冉振铎轻语,拇指点点摩挲过流离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眸光,没有责备,没有怨恨,只有从容和豁达,似乎早就知道,也早就准备好迎接这样一个结局!

“冉振铎,只要你作我们警方的污点证人,我会向法官为你求情的。”周煜诚心实意地说。

只是他居高临下的态势让冉振铎十二万分的看不惯,他一拳头粗暴地把周煜击倒在地,然后,泄愤地说,“我答应做警方的污点证人,不过,我不想跟你个人合作!”

“不,不可以!”叶流离揪住正欲转身离去的冉振铎。即使是转为污点证人,他也会入狱,也会再次离开她数年。她不要!“你不能去!你什么都没做过,没有证据证明你做过什么坏事!”

叶流离不露声色地冲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承认啊!“何方他们还小,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还有奶奶,古婧……”

她急切复杂的目光,让冉振铎一瞬间似乎领会到什么。

“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去了警局就知道了!”周煜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古婧厌恶地投来一个大白眼。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冉振铎心领神会地冲怀里的女人,点点头。一一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小脸蛋,尔后,毅然决然地登上了警车。

叶流离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一旦遇上他的事,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神魂俱乱。陡然,她忧心忡忡的目光对上救护车后方,那一小块窗格子里映出的冉振锘的脸,那是一张扭曲的脸,一张含着变态的仇恨,带着不惜一切都要报复的脸。

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被疏忽了。叶流离的心一慌。冉家走私贩毒,贿赂高官洗黑钱的证据,只有冉振铎一个人备过分吗?

振错那样的莽夫是不会有这个心眼的,那么……她的心顿时紧张地缩作了一团。不!她不能让冉振锘得逞,她要证明,她也有能力保护振铎,保护她的男人。

火彻底的被扑灭了。

天也快亮了。

焦胡的空气里夹着一线丝浅潮的湿气,拂过她历经沧桑,容颜憔悴的脸庞。

“我儿子呢?”

面对老太太如梦初醒的问题,她无语凝噎。

“他……受伤了,在医院里!”她善意地撒了个谎,决定把这个噩耗留到振铎回来时再公布,“我们先去酒店吧!”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趁着天还没有亮,趁着警方还没有发现u盘里的秘密。把筋疲力尽的可人他们安顿在酒店的大床上,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酒店,回到了冉家的火灾现场。

冉家的一楼几乎被大火焚毁一空。

她的目标也是二楼,冉振锘的书房。

她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到自己的笔记本。尔后,来到冉振锘的书房前。

门锁着!这说明一向谨慎行事的冉振锘,极有可能也把秘密藏在了书房里。她粗鲁地踹了几脚,踢开房门,率先抱起冉振锘的私人电脑,毫不犹豫地砸了个粉碎,然后,直接从二楼的窗口果断地丢下去。

书柜,书桌……每一处可能藏匿u盘的地方,叶流离都仔仔细细,一一搜查,她把房里张罗到的所有u盘,全都收集起来,然后,一个又一个地插在自己的电脑上查看,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几息微弱的晨曦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影影绰绰地落在她全神贯注的背影上。聚精会神的她,完全没发现,被踢坏的门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找到了!她内心里一阵欢呼雀跃,一抬头,才发现桌前站着一个一脸严峻,抱着一台摔得破烂变形的笔记本的男人----周煜。

他不是去医院取子弹,不是回警局协助警方调查了吗?怎么会……他在偷偷的跟踪她吗?叶流离一时间,觉得精明透顶的周煜,竟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你在找什么?”周煜咄咄逼人地问。

“找我过去重要的采访资料。”她处变不惊地站起来,握住鼠标的手,迅速的点击右键,然后,格式化。

“在冉振锘的书房里,在他的电脑里吗?”周煜重重地把冉振锘的电脑搁在桌上,猝不及防地握住她的手,飞快地绕过书桌,盯着屏幕上行进到一半的格式化对话框,颇为愤怒地瞪着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助到冉振铎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流离冷若冰霜。

“呵!我的同事一回到警局,就查看过那只u盘了。”周煜义正辞严地说,“里面果然像沈博文所说的那样,全是冉家过去犯罪的资料和财务账目。可是,很有意思的是,冉振铎这个恒生集团的老大,却一次也没出现在那里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因为他的确没参与过!”叶流离面不改色心不跳,从未这样死心塌地偏向冉振铎。

“是你修改了数据和资料!”周煜愤怒的声音如雷贯耳,“那只u盘在古婧帮我按摩的那天早上,我就见你拿在手上了。你当时不想交给我,就是想先修改里面的数据和资料吧!你知道,你这样包庇和作伪证也是违法的吗?”

“不知道!”叶流离铁了心的一口咬死不承认,“我只知道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不知道,有一种技术,可以恢复被格式化的数据吗?”周煜忽地拔下u盘。

“给我!”叶流离急了,劈手去夺。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提防到第三个人,第三只悄无声息接近的手,飞快地夺去了u盘。

“古婧!”两人惊诧。

“你干什么?”周煜恼了。面对两个对冉振铎愚忠的女人,他不知是该嫉妒,还是愤怒,“你别帮着旭珊干糊涂事,快把u盘还给我!”

古婧毫不迟疑地拉开自己洋装的领口,把u盘丢进了贴身的内衣,然后,一脸得色地瞪着他,“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呀!”

周煜瞟了眼她丰满的胸部,藏在圆领下,若隐若现的乳沟像一道从未被人类开发过的,诱人无限遐思的世外桃源,让他愣怔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女人也可以这么耍无赖的吗?

“周警官,你这个人什么都好,除了有点色,就是太死板!”古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法律不外乎人情。这六年来,振铎几乎再没插手过恒生,没干过一桩违法的事……”

“就算他从来没干过,可他对他的两个弟弟,他爸爸做的坏事,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冉浩东已经死了!”叶流离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周煜愣了。

“他为了救我,死了!”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她别过头,躲躲藏起眼眶里噙满的泪水,瓮声瓮气地说,“直到他死的前一天,我才知道,原本不是他害死的我爸爸。也许在你的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可我觉得他就是个真男人,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爸爸,他从未对不起他所爱的人,包括你们这几个儿子……”

“怎么会这样?”周煜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他不姓冉,他不是冉家的儿子,可他心底依然有种叫伤心和难过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周煜,给振铎一次机会吧!让他有个机会可以从头开始。”古婧呜咽着央求道,“从他当初开车坠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洗清了所有的罪孽,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冉振铎了!难道你一定要看到何方他们三个无辜的孩子,以后只能眼巴巴站在监狱外,守候着他们的爸爸吗!”

“这……”就在周煜迟疑不决之际,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周煜,不好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冉振锘不知怎么的给逃了!”

“你说什么?”周煜心里暗暗地爆了句粗,妈的,肯定是他收卖了看守,这个阴险狡猾的伪君子,想干什么?

“也许他会回来拿这个东西!”他当机立断地推了推两个女人肩头,“你们赶快离开!我让同事们来这儿埋伏。”

“也许他会去酒店!”想起冉振锘阴狠的目光,叶流离就不寒而颤。

“好,我明白了!”周煜绝口再不提u盘的事。

但他的判断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冉振锘没有再回到冉家,也没出现在警方监控的任何一个地点。

很快,一个礼拜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这一个礼拜,她安葬了姐姐,却把冉浩东留在医院的停尸间里。她不想同时送走两位亲人,她知道,冉振铎一定想看他父亲最后一眼。

不知周煜是被古婧说服了,还是对三个孩子起了恻隐之心,总之,在警方强烈的怀疑下,牵涉面积之大、之广的恒生黑金案,因为证据不足,唯有冉振铎被最先放了出来。

“爸爸!”欢天喜地的三个孩子,总是像无限亮的大灯泡一样,不识趣地阻隔开他们之间迫不及待拉近的距离。

“我想先去医院看看爸爸和振错。”走出看守所的他,一把拥住迎上来的流离。对于心爱的女人偷偷为他做的一切,已无需言谢。

“嗯!”叶流离默默地点了点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好像永远也瞧不够的样子,她晦涩地垂下头,摸了摸满脸星星点点结痂的小伤疤,“我是不是变丑了!”

“不!”他真情实意地说,“这是你勇敢的标致。”

她不再是过去那个遇事只会求助于他人的方旭珊。她是一个可以让他放开手,也能全然安心的大女人了!

他的吻,情不自禁地又带着一分一寸的爱慕和怜惜,蜻蜓点水般地落在她一个又一个红红的小伤疤上,最后,不顾场合,不顾地点的开始大胆地滑向她微启的红唇。

“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可人讨厌被他们俩忽视的感觉。她可不想在烈日炎炎下呆站半晌,和路人一起面红耳赤的欣赏他俩的激/吻戏。

叶流离莞尔一笑,温柔地拂开振铎额前稍显凌乱的流海,他们之间,不用任何的言语,只消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骄阳似火的日光,热情洋溢地洒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似乎在预示着一切都是一个新开始。一段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招着手。

当他们一行来到医院,正逢警方准备把快要伤愈的振错带走。

“大哥!”他没精打采地坐在床头。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已经完全洗尽了过去的狂妄与嚣张。他的眼神一旦对上叶流离如炬的目光,顿时像只惊悚的小鹿,躲开了!

叶流离知道,他还无法接受他是她哥哥的事实,也许,性子大变的他,要背负着对子欣的罪孽和阴影过完下半辈子。

如果他不是爸爸的儿子,如果他的身体里没有流着方姓的血,叶流离肯定会恨他一生一世,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可现在……

“对……对不起!”振错不敢抬头面对他,但这肯定是他平生第一次发自肺腑的道歉。

叶流离一语不发,噙着眼泪,别过头,只希望他能明白,沉默有时也代表着一种需要时间的谅解。

冉振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们等你回来!”

“嗯!”振错憨厚地点了点头,像个刚刚懂事,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唯唯喏喏地瞟了眼一直在他床边,帮他有条不紊,简单收拾着行李的绒绒。

从他受伤入院,只有绒绒一个人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病床前,喂汤送水,擦洗身子,甚至端屎把尿。

失去了,才知道拥有过的可贵!

“那个……”振错目光胶着,扭捏地绞着自己的裤腿,嗫嚅道,“你……能等我回来吗?”

“不行!”绒绒冷冷地把收拾好的包,扔进他怀里,不留情面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

“那个……好吧!”振错泄气地抱着包,站起来,“如果你想离婚,随时可以来找我签字!”

他佝偻着背,垂头丧气跟着警察出去了。

男人一旦在女人面前,温驯得像只小绵羊,就代表着他无可救药的愿意这个女人付出一切了。

叶流离走到绒绒面前,搂住控制不住情绪,开始抽抽嗒嗒,掩面而泣的她,轻言细语问,“其实,你不想和他离婚是吗?”

“不!不知道。凭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就算我今天和他离一百次婚,也不过分。”绒绒负气地抹了把脸,“说不定我哪天心血来潮,就会去找他签字的。”

她和振铎都明白,这只是绒绒的一句负气之言。

女人一旦为男人开始流泪,就代表,她真的对那个男人动了真情。

冉振铎坚持一个人去停尸间,他不许流离和孩子靠近停尸房,不想让孩子们面对那里阴森可怖的气息。

可是,偷偷踱到停尸房门口的她,看到冉振铎像一具冰雕一样,站在冰柜前许多许久。

他许是在忏悔,没有在老头了有生之年,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或是在埋怨他自己,不该托付给老头子贴身保护她的重任。

叶流离忽然怔住,看到他把手伸向躺在冰柜里的老头子。

“怎么了?”她诧异地走进去。

冉振铎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流离循着他的目光,隐隐从老头子捏紧的拳头里看到某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是她的钻戒,是最让冉浩东介意的那只钻戒。

冉振铎伸出两只手,试图掰开老头子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指。

“别……别再让爸爸死不瞑目了。就让他带着这个去吧,去那边还给我爸爸!”泪水潸然而下,真诚而炽热。

冉振铎注意到,她用了爸爸这个词,长久以来,如释重负地笑了。

从医院回到酒店的一路上,两人都无言,只是偶尔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听着三个孩子像麻雀似的在车内叽叽叽喳喳,不断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

“妈妈,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可人把头凑到两个座椅中间,撒娇似的嗔怪道,“你都陪了吉米两个晚上了。”

这些天的晚上,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她和他们三个孩一起挤在一间豪华的套间里,轮流陪着他们睡觉。

“我有心脏病,妈妈有时要帮我按摩!”吉米理直气壮地说。

“啐!”何方故作深沉状地啐了他一口,心里明显对他有意见,只是不打算说出来。

“你啐什么?”吉米自视甚高地睨着何方,从一见面,他就把何方定位于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那我妈妈陪你的两个晚上,你干嘛紧紧地抱着,不松手呀!再说,她又不是你妈妈?”

“吉米,”叶流离严厉地喝断他。她要一视同仁,她要和振铎一样,对何方视如已出。

“好了!”冉振铎一边悠闲自在地开着车,一边自私自利地说,“今天晚上,你们的妈妈谁也不陪了!”

“为什么?”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鼓起腮帮子。

“不为什么?”他狡黠地睐着眼睛,透过后视镜,睥睨着三个满心不悦的小鬼。忽然正色道,“酒店过几天可能就会被警方封了,我们……”

“我们去别的城市吧!或者回美国!”她心力交瘁地提议,彻底地抛掉这里的一切!

“我听不懂英语!”冉振铎固执地拒绝了。而且,他不想再看到吉米或可人叫那个同性恋医生爸爸,虽然临别前,他留下了电话,还偷偷地塞了张支票给那个医生,但他真的想像他们俩七年前设想的那样,远离所有人,所有事,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酒店的生意,因为受到恒生黑金案的影响,萧条了许多。冷冷清清的一层楼上,只住着他们冉家的几个人。

走到房间门口,他紧紧地拉着叶流离,像个保护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讲道理地命令道:“好了,你们三个可以回房里去了,保姆应该就在里面!”

可人顿时像条大鼻涕虫似的黏在叶流离的身上,撅着嘴,直扭屁股。

叶流离会心地笑了笑,哄着冉振铎,“不如你先回房去,我把他们送进去,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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