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轩额上见汗,摇头道:“不知。”
老者点了点头,突然几十丈外,一个山谷里一名容貌绝美的女子说道:“凌老这样打击轩儿,会不会适得其反?”
一个男子摇头道:“轩儿面谦心傲,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让他多一些敬畏之心,没有什么不好的。倘若由于傲气而故步自封,反而于他今后,有极大的害处。”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轻叹,加了一句:“便是如当年的秦峰一般,累得秦叔父受神府遗族重创,郁郁而终。”
女子轻轻“啊”了一声,问道:“秦峰怎会惹上神府遗族?”
男子摇头道:“不是惹上,反而是神府遗族寻上门的,他秦家似乎与古神府有些关联,当年的神府十族之一,便是有一家姓秦。”
女子一怔,问道:“秦家是神府的古世家?”
男子摇头道:“这只是猜测,其中很多内情,连秦峰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秦家迁入古夏帝国定居,已有数百年,其中一代代更迭,传承似乎都不完整了。”他走出谷口,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又说道:“当年我曾在秦家住过一段时间,各自交换过武学,看他们传承下来的功法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太惊世骇俗的地方,否则秦峰也不必一心要送女儿入云烟楼了。”
女子听了,脸上突然有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说道:“你在秦家住那么久,又显示了天资卓绝的一面,难怪会引得秦家大小姐一见倾心了。”
男子轻咳了一声,无奈地道:“当年是秦月年少,所见男子无多,但如今她已为云烟楼长老,追求她的年轻俊彦必不为少,说不得连孩子都有了……”但见女子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连连轻咳几声,接着道:“不过如今神府遗族再度销声匿迹,倒不知他们还在图谋什么,但想古家跟着神府覆灭,其余几家缺了领头人,已经很难做了吧。”
女子微微一笑,也不再瞧着他,而向谷口处痴痴望着,过不多时,便轻声自语道:“也不知轩儿能否受得住这洗经伐髓之苦。其实,这部‘古诀’功法虽好,你也不必要忍着这样痛苦去学,事情自有爹娘来做……”
只见瀑布冲击而下,自然形成一方水潭。潭中少年**上身,被老者指上轻弹,一枚枚细如牛毛的金针刺入穴位,穴中紫气便缓缓溢出。过不多时,潭水咕噜噜直冒水泡,犹如温泉一般,但其时潭水温度之高,几与岩浆无异。
老者修炼的元气,唤作紫灵天火,乃是伴随天地而生的天地真元衍生之物,具有莫大威能。其时,老者‘古诀’已修炼至大成,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令天地变色。而他催动元气,为人洗经伐髓,也是极大的机缘,只是羽轩却被千刀万剐般剧痛折磨,口中嘶吼已然沙哑了!
只觉这十余年来,也没现下一刻钟漫长,当真是一息百世。谷中的女子不忍再听,几次要纵身而去,把羽轩拉起。但伐髓到了现在的地步,强行阻止,倒反而会让人陷入经脉断绝的绝境!
但所幸令人生不如死的剧痛有终结的时候,只见明月高挂,明月的倒影映在潭中,溅起的水花便也染上了洁白的月色。
又听到少年沙哑地**了一声,随即对着河畔的老者道:“老师,你这功法可太害人了!”原来在洗经伐髓之前,便已拜了老者为师。这老者便是当初羽赋在神府遗迹中请来的,唤作凌苍。
凌苍站在水潭形成的小河边上,微微笑道:“本来这功法最好从七岁开始学,你如今修炼,若不洗经伐髓,这功法难以真正登堂入室。”
羽轩点了点头,只觉体内元气运到,以往冲不破的许多大关,现在却轻松而过。心下喜道:“境界虽没有突破,但仍让我获益良多。”抬起头来,又问道:“老师,等我修炼了古诀,什么时候便能帮惜儿炼化那些阴寒元气?”
凌苍道:“什么时候都行,只是倘若你修为太低,非但帮她不了,你反而会受寒气反噬。她是先天生成的真元之体,又被冷魏寒劫指力推波助澜,元气威力只会比你更强。”
羽轩听了,心下嘀咕道:“先天?难道我这真元之体是后天生成的吗?”凌苍又说道:“功法强弱,全是因修炼的元气强弱而定,倘若功法粗浅,修炼的元气定然也是斑驳不纯。”
羽轩点了点头,但看月色皎洁,心下想到:“现下惜儿一人在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孤单?”随即在灵兽袋中,取出一只白鸟,写了张纸条绑在鸟爪,心下暗道:“现在也只能请风岳照顾下了。”
只见白鸟双翼扑棱而起,往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