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才情极高,竟也认得南斗皇朝时期的文字,轻叹道:“可怜将星不在,一腔热血都化作了这几面断壁颓垣。”
羽轩一笑,问道:“司徒小姐也知道军前铁血吗?”
司徒静正色道:“你不必讥刺我,我也知忠贞信义,也敬佩这些为家国大义之人,难道你便以为我喜欢挖空心思,专门谋划阴谋诡计之事吗?”
羽轩一怔,歉然道:“我的不是,以往误会司徒小姐,请莫见怪。”
司徒静哼了一声,跨步走进大将军府邸。
羽轩一声苦笑,连忙追了进去。
过不多时,两人来到大将军府后园旧址。这时大将军的前厅后院、十步回廊都早已化为乌有,即便后园一株老树也已枯死,一触即倒。
羽轩来到老树旁,挖开土壤,果然见到地下有一两截古木,一截白一截绿,一截大一截小,白者白如水晶,绿者绿如翡翠。这翡翠之木原是玄参古树的枝干,约三尺有余,被雕刻瑶琴雏形,本意乃是大将军南钦要给发妻做成一张适合的七弦琴。但怎奈琴未做成,他便葬身于凤虞之手。
至于第二截古木乃是参玄古树的树根,约有六尺长短,被刻成一柄木剑,后交付与南牧亭,其意便在于望子成龙,期望南牧亭继承南钦之志,学而有成。但怎奈南牧亭的武学走出了自己的道,不过行军布阵却完完全全得自乃父南钦的真传了。
羽轩握着手中剑,心神飞驰,原来当年南钦无意得到这两截古木,知道玄参古树乃天地间最为神秘的生灵之一。
玄参古树天生便烙印有三百六十五道先天符印,故天下所有修士都为一片古树叶而往往大动干戈,灭族惨祸也屡见不鲜。玄参古树的树叶有此魅力,便是因树叶中的先天符印的烙印可助他们参悟术法,突破术法境界。
当年南钦得到两截玄参古树的树根与枝干之后,便知道自己已得到重宝,故此秘而不宣,以免招来祸患。
南钦耗费数十年光景,将树根雕刻成剑,交与幼时的南牧亭参悟符印,修炼术法。后南牧亭受冠礼成人,便一直将此剑埋在后园之中了。
昔年南钦战死,其妻也忧郁成疾,不久离世。后来渊朝国破,南斗圣皇在渊朝国都之上重新营建,建成南朝国都,至此南皇便着力经营南域,那时的南域其实称作“中域”。
而南牧亭自降了南皇之后,大将军府仍保留在他手中,但又在都城另一端重新营建他的府邸,只是他自己从未去新府邸居住过。
在南朝国破之际,南牧亭将一切记忆都埋在这株伴他成长的老树之下,后决然赴死。二度为亡国之臣,南牧亭虽有逃生的机会,但怎奈其心已死,最终命丧凤虞大军之下。
羽轩暗暗一叹,此时重新掘开这一番记忆,但物虽是旧物,但人却……“唉。”羽轩又是一叹,略一迟疑,便将绿色古木重新埋入土里,而将木剑与一片树叶拿在掌中,走向司徒静道:“司徒小姐,适才是我的不是,请勿怪罪。”
司徒静冷哼一声,说道:“小女子心思深沉,羽三少的责怪并非没有道理啊,我又怎敢怪罪?”
羽轩苦笑一声,说道:“这一片玄参古树的树叶烙印有先天三百六十五道符印,权为谢罪之礼,望司徒小姐能从这三百六十五道符印之中,创出后天符印,悟出自己之道。”
司徒静大惊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玄参古树的树叶?”
羽轩点头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司徒静半信半疑地接过,随即灵识涌入其中,只觉心神剧震,见到叶脉之中果然烙有先天符印。但这时她却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此重宝我怎能接受,适才全是赌气之语,当不得真。”
羽轩摇头苦笑道:“不必推辞,这片子主人只怕还不能算是我……”
司徒静满头雾水,她不知前因后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心中到底藏了什么,话中之意都令人难以领会?”
羽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时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娇喝,两人心神都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