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长还在折杏的门外兢兢业业地监视,君辞和楼玉寒看似在宅子里乱晃,实则是在找这个戏班子其他人的身影。
“我记得,那个白面书生当时是朝这个方向走的。”君辞朝正前方走过去,穿过一道门,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院子。
“这里好像已经荒废很久了。”楼玉寒走到她旁边。
君辞点点头:“确实已经荒废很久了。”
这里不像是有人来的样子,但从厢房到这边的路就只有一条,那个白面书生如果没到这里来,又去了哪里?
院子不大,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槐树,除此之外便是各种各样的杂草。
“这么大一棵槐树……不出事才怪。”君辞吐槽。
槐树属阴,本身阴气极重,再加上这个宅子的朝向和风水本身阳气就不旺,两相叠加,完全是鬼怪之物的天堂。
“根据现有的线索,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指向那个叫锦溪的人。”楼玉寒环顾四周,“还有那张面具,我一直很疑惑,锦溪的名字里并没有跟蝴蝶相关的字,那她为什么要用一只蝴蝶来代表她?”
君辞:“或许只是因为她喜欢蝴蝶?又或者……她的真名并不叫锦溪。”
像这种戏班子,大家平时用的都是艺名,真正的名字或许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
“或许班主知道些什么,但他绝对不会说。”楼玉寒冷静道:“班主很有问题。”
君辞也知道班主有问题,从一开始他的表现就很奇怪。
整个戏班的人看到那张面具都很害怕,不是害怕面具,而是害怕面具背后的人。
白面书生当时说了‘报仇’二字,这么看来,这个锦溪的死,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或许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参与了,所以他们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班主或许知道很多,但他不会全部说出来。
毕竟,有很大的可能他也是导致锦溪死亡的推手。
“这棵槐树看起来已经很多年了吧。”君辞抬脚想朝槐树底下走,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脚步一顿,低头一看,是一个生了锈的香炉。
香炉不大,是平常的款式,如果不是因为踩到了,在这野草疯长的院子里可能真的不容易发现。
她弯腰把香炉捡起来,内壁上还附着一层厚厚的香灰。
“这个味道……是很平常的檀香。”君辞用指尖沾染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咔嚓’一声,细微的响声传来,两人立即朝右边看过去。
那是一间厢房。
君辞用眼神示意他:“去看看。”
楼玉寒悄无声息地朝厢房的方向靠过去,君辞跟在他的后面,倒是没那么谨慎。
反正别人又看不见她。
还没等楼玉寒靠近厢房,里面忽然跑出一个人来。
“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见过没多久的白面书生此时变得颇为狼狈,一身白色的衣服乱糟糟的,上面布满灰尘,发髻散乱,灰头土脸。
楼玉寒走到他面前站定,他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地喃喃自语。
“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
“这是……被吓疯了?”君辞伸出手想要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手刚碰到他的胳膊,便见他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跳起来。
“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面书生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君辞默了默:“看来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