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我知道我现在很丢脸,我现在就是一个笑话。我也看不起这样的我自己,不过,你爱过一个人么?”董小姐又开口道。
许多多不愿意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26岁的许多多怎么会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痛过,可越动人的情话,就是分手后越锋利的刀子。刀刀刺在你胸口让你呼吸都觉得疼啊!可再疼,平凡的许多多都没有资格颓废疗伤。她必须一刻不停的工作奋斗,继续笑脸示人,才能勉强维持大都市的房租和一餐温饱,至于伤痛,只能化身在无数个出租屋里无尽的黑夜里无声的哭泣。那些所谓爱情,都是娇小姐小公主们的把戏了,之于许多多,她只能把最柔软缱绻的内心交给最动荡不安的未来,并在日以继夜的痛苦中,为自己长出一层薄凉世故的外壳,来抵御人生无尽的伤痛与冰冷。所谓爱情,她早已当做梦一场。
“apple姐,像我们这种平凡的小人物,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还是钱来的实际一些。”许多多拿起文件俏皮的摇了摇,笑着答道:“我劝您,再看看这份赔偿协议,您是女神级别的,身后大把公子追着呢,千万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着。”许多多答道。
“那你在爱情里软弱过么?还有遗憾吗?多多。”董小姐继续开口道:“我想要再打一通电话,真的并不是想挽回什么,我就是想得到一个求证,想给自己一个结果,仅此而已。真的就是想要他亲口告诉我一个结果。这样,我才能放过我自己。”
许多多怔了一下,停下了收拾文件的手,抬头看着董小姐,两人相顾无言,大概一分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软弱这二字,刺痛了许多多似乎薄凉坚硬的内心,这,就是许多多回忆深处永远的梦魇。
许多多谈过两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初恋是大学时期,那时的许多多还是长春一所普通二本的学生,长相平凡,身材稍稍有些发福。一米六四的小身高在东北这个素以彪悍勇猛着称的地方,有些太不出众了。许多多游离在一堆大长腿室友中,既不出众又不出挑,只能凭着大大咧咧的性子加上讨喜的性格混上个好人缘,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一转眼大一就这么混过去了,大二后许多多着实有了些焦虑,别误会,可不是学业压力,看着莘莘学子们一个个都花好月圆你侬我侬,许多多这个母胎单身有了危机感和落寞感。毕竟,再怎么的许多多也是个女的不是,也是希望找到那个悦己者容的人。又瞎晃荡了多半年,许多多找到了同样有危机感的学霸张一鸣。张一鸣是许多多同系的同学,为人内向不善言谈,天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窝在图书馆里学习,听说当年他是他们县城数一数二的重点苗子,后来高考失误考到了这个普通二本,因此张一鸣从入学开始就只有一个目标—考研。一心考研刻苦学习的张一鸣和许多多一样,错过了大一谈恋爱的黄金时期。期末考前的半个月,经常逃课的许多多天天缠着好脾气的张一鸣抄课堂笔记,一来二去,两人就看对了眼。许多多终于抓住了大二的尾巴,谈了一场既不轰轰也不烈烈的恋爱。
转眼间到了大四,这两个谈恋爱的小青年似乎十分默契的达成了分手共识:张一鸣呢,如愿以偿凭借着本分踏实的性子和居高不下的分数获得了学院研究生的资格,留在学校继续学习。而许多多呢,放荡不羁爱自由,决定脱离北方小城,去繁华的大北京闯一闯。两个人在默契中和平分手。许多多去北京的时候张一鸣还特意翘课去火车站送行,这可能是两人恋爱以来张一鸣为她做过的最轰轰烈烈的一件事了(虽然如此稀疏平常)。列车缓缓开动时,许多多试图挤下两滴感动与不舍的泪水,尝试了几次最终以失败告终。就这样这样不咸不淡的恋爱就如此和平的分了手。所以说分手之后双方到底可不可以做朋友?许多多认为可以,只要双方都不心动就可以啦!她和张一鸣就是。不过许多多仍然感激张一鸣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正是那段不太甜的爱情,陪她度过了青葱岁月,让她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平凡普通而感到失落和自卑。
许多多真正意义上爱上一个男人,是她到了北京后,那时的许多多还是个懵懂无知的东北小胖妞,她从前台小助理一路努力,凭着超强的亲和力和恰到好处的眼力见儿成功转岗到了人事部。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人事专员,和她同部门的,除了人事总监外,还有两个招聘专员和一个培训经理,那个帅气阳光的年轻培训经理,叫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