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霖铮跟上李医生的步伐, 还没到办公室,李医生手勾着他的肩膀。
“你这小子,一年到头在外头跑,也不来见我一次,找我就是让我帮忙?”
半大的小伙子在长辈面前依旧是个孩子。
韩霖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说道:“我这不是忙吗?你也说我一年到头在外头跑,忙着呢。”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小子显得很,那天老张还跟我炫耀, 说你跑去看他,还带了不少好吃的, 到我这倒好, 直接电话过来, 让我帮忙, 这两手也空空的, 你不知道我忙啊?每天手上可忙的停不下来。”
韩霖铮笑了笑,“李叔叔, 我这不是突发情况吗?我这次本来忙完之后, 就想来看望你的, 正好朋友家这出事了,就顺道给你打个电话, 让你半个忙, 至于礼物, 我以后补上, 补上,肯定比张叔的还要多。”
李医生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小子不用吹牛了,能想着我就行,看不看都无所谓。”
敛了笑,李医生看向门口的方向,又问:“这些人,是你的朋友?这怎么回事啊?我刚才看了那孩子,浑身都是伤,青青紫紫的,不会是他们家人打的吧?”
韩霖铮一愣,想到之前沈子夏说过,这伤是家强的妈妈打的。
怪不得李叔叔刚才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向他们,有些不大对劲。
他连忙摆手,“李叔叔,你想岔了,今天来的,不是家强的爸妈,是他大伯二伯,至于这上,是他妈妈打的。”
这么一说,李医生就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忙斥了一句,“怎么有那么狠心的父母,那是自己的孩子也下的那么重的手!”
韩霖铮不知道向来脾气温和的李医生为什么突然骂了起来,因为他只看到昏迷的沈家强,并没有看到,脱开衣服后的沈家强身上斑驳的伤痕。
如果他知道,应该会骂的更厉害。
两人说了会,李医生就去忙手术的事。
……
手术最后安排在两天后。
这两天,四人都在医院里头等着。
沈贤国本来是要劝着秦健和沈子夏先回去上课,免得耽误了时间。
沈子夏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我不走,家强哥醒来我再走。”
秦健更是,“我已经打电话跟我爸妈说了,这几天我就不上课,等家强醒过来之后再去。”
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说也说不听,沈贤国也不说了。
只是这市里,无亲无故的,病房里头也住不了人,他们要找地方住还是个问题。
沈子夏提议直接在医院附近找个民房,随便对付几天,留一个人在医院守着,以防其他事情。
沈贤国想着也是这样。
不过没等他们去找民房,韩霖铮却来了,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方便休息,就在沈家强病房隔壁不大远的房间。
沈贤国一听,忙问,“这会不会不好啊?这医院人家治病救人的。”
“没事,那地方本来就是给人休息的,这医院那么大,照顾病人的那么多,没个休息也不行。”
沈贤国还想说点什么,倒是刚好李医生也来了,说的话和韩霖铮差不多。
等两人再出来,李医生斜眼看着韩霖铮,“怪不得你小子死活要那房间,原来就为了他们几个,我还以为你要?我还跟护士长说了好一会,让她留给我,你这是拿我脸皮做人情呢。”
韩霖铮挠着头,没好意思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你不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跟你客气吗?反正那房间也是给病人家属休息的,给谁都一样。”
“行了行了,你歪理最多,也不知道你那么着急别人家为了什么?该不会看中别人家某个姑娘吧?”
李医生看着眼前的韩霖铮,过了个年,十七岁了,也长大了,也快到谈媳妇的年龄了,这么积极的帮忙,难不成这人家里头还有他看上的姑娘不成?不然以他这冷心冷肺的,哪能那么积极?
韩霖铮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是愣住了。
半晌后,他笑道:“李叔叔,你想哪里去了?人家家里头最大的闺女也才十四,我看上谁了?”
说完,韩霖铮又在算着,沈子夏说过,她姐姐大她好像两岁还是三岁,那也就是十四五岁吧!
这么小的姑娘,他哪能丧心病狂看上啊?
他忘了,自己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大不了别人多少。
看他急于解释,李医生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半晌后才失望回了句,“我还以为你小子这是开窍了,这样韩老也不用担心孙子跟你爸一样,整天在部队里面对一大帮糙老爷们。”
韩霖铮笑了笑,“这为国即是为家,挺好的。”
……
韩霖铮忙完医院的事情之后,就走了,说过两天有空再来看他们。
沈贤国十分感激的把人送出医院,沈子夏跟在身旁。
等人走了几步远,沈子夏看着那挺直的背影,眼眶又红了。
她突然朝着那背影喊了生,“韩大哥!”
韩霖铮基本一僵,回头看她,露出一口白牙,问道:“怎么了?”
“谢谢你。”
韩霖铮了然,微抬下巴,“嗨,我还以为什么事,不用谢,咱俩谁跟谁?”
“谢谢你,你路上小心点,一路顺风。”
“好。”
等人走远,沈子夏才收回了视线。
沈贤国叹气道:“他一个外人,都能这么积极的帮助咱们,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以后,咱们要好好报答人家。”
“嗯。”
……
两天后,沈家强进了手术室做手术。
四人紧张的候在外头,脸上写满了紧张。
即便医生说这手术不算大,但是看到沈贤国在手术风险通知书上签下的字,他们的心还是悬了起来。
现在只有等沈家强醒过来,这颗心才能落下。
那一天手术从早上十点,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多。
期间的煎熬,无法言说。
沈子夏好几次跑出去透气,又怕手术结束,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又连忙的跑回来,静静的等着。
四点半,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四人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轻了。
等李医生一出来,四人连忙涌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