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沈子夏的病不适合耽搁,他会继续等下去。
他在村里人缘还不错,最后,这家借一点,那里借一点,又从生产队预支了四十块,才匆匆去了医院。
张金花听到预支了那么多钱,直接坐在门口看着离开的夫妻俩,大骂着。
“拿那么多钱拿去医院,这不是打水漂吗,有那钱,不如割两斤肉,让另外两个孩子补补呢,到了年底,家里还有钱分吗?”
一般生产队的钱,都是到了年终才会分下来,毕竟每年收入都是会变动的,谁家要是缺钱了,倒是可以先预支一些。
能干的人家,到了年底,还能拿到一大笔钱,那些偷懒的,每年都是超支,等第二年继续补上,年复一年。
张金花就坐在门口嚷着,这话谁都能听见。
三儿媳妇张文兰帮着附和,“大伯就这样,一根筋,二关叔都救不活了,这几用了多少土方法?也就他会去浪费家里的钱。”
对张文兰来,沈贤国从生产队支出的钱,都是家里的,而不是单单沈贤国一个饶。
“大伯不死心呗,这三个赔钱货,救活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四儿媳刘晓梅笑了笑,她进门就给老沈家生了两个儿子,腰板硬的很,当然看不起大嫂生了三个赔钱货。
有两个儿媳妇左右一句附和着,张金花越越起劲。
她这的一副好像心疼另外两个孙女,可那些知道她为人却知道,她这是想着自己亲孙子,毕竟家里分食这事,都是她这老太太做主,割来的肉,她怎么分怎么吃。
沈贤国看着后母冷嘲热讽,只好打碎银牙往里咽。
医院检查之后沈子夏发烧的太严重,已经感染了肺部引发肺炎。
他们在医院用了一瓶将近五十的特效药,剩下的钱,两人又在医院拿了些药,之后没钱再继续待在镇上,只能回家等着。
其实医院里头的医生也了,这孩子烧的厉害,恐怕能醒来,也是烧坏脑子了,以后的人生,肯定很凄惨。
这年头药物稀缺,国家虽然已经成立了三十年,但是内忧外患,多年的战争带来的伤害,国家还没完全恢复,加上现在时局动荡的很,药物这种东西,富贵人家才要的起,他们这些人,生病只能扛着。
这些年,他们村子因为发烧烧坏脑子的,也已经有几个了。
夫妻俩听着医生的话,感觉心都像被人挖了一块,疼的不能呼吸。
可再难受,两人却没有想过扔下这个孩子让她自生自灭啊!
那就带回来吧,也许老开眼了。
老可不就开眼了吗?闺女醒来了,看样子没什么大碍,两人喜极而泣。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里头早已经换了个芯儿。
……
在床上躺了三,沈子夏看着泥地,黑乎乎的砖墙,散发着潮湿腐味的四周,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真穿到了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
不过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比穿到战争时期,封建满洲时期更好一些,至少饿不死。
这样也好,虽然在原来的世界有吃有喝,但是却没有家人。
爸妈车祸走了,爷爷更是在她时候就离开了,就连奶奶也走了,每下班不管回到市区的房子,还是村里的大房子,都没有一点生气,有的只是孤独。
可在这里三,她却感受到了属于家的温暖。
她有爸妈,有姐姐,还有一个妹妹。
虽然上头的爷爷和后奶不是好东西,下头的两个叔叔和堂兄弟姐妹不好相处,但是,只要她想,她一定会在这个世道好好生存下来,凭借着属于现代人才有的独特记忆,让家里更容易的走上致富的道路。
她刚开始只知道现在是七零年代,具体是不是那□□,她也不是清楚。
等仔细了解之后,她才知道,现如今已经是七六年十月份了,也就是,□□,刚好随着□□被逮捕之后就要结束了!
而且,大鹰村地处粤省刚好靠近现在还是渔村的深市,这可是好地方啊,过几年,那位总设计师,就会在祖国南海边这块看着只是个渔村的地方,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