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伸又缩的手微微抖动着,面颊串出两行珍珠泪,“头头…,你这般…飞鸾害怕。”
我不晓得对她的轻柔一凝是怎般个心碎欲绝的形容,引得她愈发伤情进而说出了几句豪言,“头头,我去摘了那负心汉的头给你熬汤。”
熬汤?我抬头望了望天,衣襟尽染,“若把他熬了汤,我会不会就不再难受?飞鸾…,你说,我把他渡我的仙力还给他,他能把安宁……还给我吗?”
“头…头……”她咬着手强忍着什么。
“不能……”我踉踉跄跄的起身,一摇一曳的浅行着,“我怨他,我恨他,可我,更恨明知他是坏人却还念着他的我……”
一个发软扑倒在地,飞鸾急切的卧在我的身侧拍了拍我的肩。
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在意一个男子,在意到了失去自我,在他面前,原来底线……竟是没有底线。
错了…我真的错了,错的彻底,舍弃自尊是错…,迷失是错…,爱他……竟也是错。
我不记得我痛了多久,又是一番沉睡,时光荏苒,我花了近乎九载让他在我心里沉睡,伴着我一同沉睡……一道泽,一生障……
虽是睡着,我却感受得到周身的仙气凝了一道一道的泽,一日一层风吹之下竟化作了茧,这茧一日一层的生长……,我的心亦是随着时光一层又一层的封闭。
混沌之间,正如洪荒年间一般,我获得了宁静,只是这场宁静的代价大了些,从此没人能扰到我。
轻抚着那一层层仙泽凝成的茧,却终是忍不下心破茧而出。
做一个凉薄的人,这是我对自己一贯的彪炳,可那须臾数年,我何曾真的凉薄过?
放不开,爱不了,忘不掉,毁不掉…对于他,我怕真真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茧中虽虚无,却宁静安详,虽然没有快乐,却也没有痛苦,这般瞧来,我似从未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