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玉彻同上神您往日无恩，素日无仇，也算不得什么朋友，不走难不成还听你家长里短？”我凉薄道：“如今我仙气涣散虽不及当年，可左右是方上君，破您这抹残魂编织的幻境倒也不难。”

“你的脾气，同我倒是如出一辙。”她欣慰道：“你姐姐的事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那坐骑青鸾鸟，我倒是可以救上一救。”

我转身凝向她。

“火凤涅盘，青鸾掷玉，你那坐骑并没有死，仅是陷入了一轮自发的沉睡，只因当初是利剑穿心伤了元神，故而睡得久了些。你只需取一滴心头血滴在她化身的青鸾玉上，她便可以破玉重生。”

“当真！？”

“当真。”

我咳咳了，正了正嗓子，无关紧要的留了句。“谢谢。”

“若你真心感念我的恩德，那便替我做一桩事。”

我转身，朝着下阶走去，约是快到了出这幻境的入口停了下来，“你说。”

“去九妖楼！”

待我苏醒后已然躺在了不知名的林子里，篝火旁坐着个身着黑纱的胖丫头，那丫头瞧我醒了，一把搂了过来。

“头头！”她泣不成声道：“你终于醒了，我瞧你晕在了大街上还以为你死了，我难受得要死………”

“咳咳，你再抱紧一些，我怕是真被你勒死了。”

她愣了愣，连忙松下我，“您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手一展，幻出了虚影里存了我血的水晶瓶，“这本是留给寮储的，如今却有了新的用处。”

“那负心乌龟？”

“离香，你莫要学飞鸾了，好好说话。”我将瓶子送至了她手上，取过她手中的凌霜银剑。

“这是…？”她不解的望向我。

将剑化簪别在发间后，我故作高深的站了起来，“离香，你去趟东海，找绵儿公主要回青鸾玉，同他们说是我的意思，然后将瓶中之物滴到玉上。”

“昂？”她汪着眼懵懵懂懂的望着我，“青鸾玉是飞鸾的遗物，占了血会不会不吉利诶。再者，绵儿公主也不准罢。”

我咳了咳，“无妨，你便同她说是我的意思。”

“不行！”她望着我，眼中湿润：“头头定是思量着什么主意，想丢下我，我不会再信您了，从我被捡上不周山开始我便暗暗立誓，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您，守着您。如今您的在这世间的日子已然很少了，我们不要再为旁的人费心力了，好么？我真是怕了，怕了，怕又在回来的某条街巷瞧着您晕倒在地。”

“离香……”

“头头。”她拉着我手，泣不成声，“不要丢下我……不要……”

“我怎会丢下你，离香，等我，我去趟九重妖楼便回不周山，从此你、我、飞鸾一起生活下去，同五千年前一般。”

“我不要，头头，不要走，不要走……我有预感，你走了便回不来了，求求你，不要走。”泪眼婆娑，她反反复复的恳求着。

可那双手终是被我挣开，“等我。”

我化了道烟泽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