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留意过余家的东西,基本见不到纸和笔之类用具。“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山路也不方便,同我们一起也好。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路上,余田把小月儿交到余大山手里,自己同余溪走在前头,两姊妹趁机说说心里话:“今日见了程野,你觉得如何?”
程野?
余溪回想起今天他打人的样子,并不觉得怎样。但是为了能让余家人放松警惕,她扯出一丝笑,昧着良心说:“小伙子人长得不错,是挺帅的。”
余田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我今日同程家老太太一同逛街,老太太言辞之间,亦是个和蔼可亲之人。你若嫁过去,受了什么委屈,老人家定会能护着你。”
没嫁过去之前都这么说……
等生米煮成熟饭,指不定就要催着生儿子传宗接代了。
“希望吧。”余溪望着夕阳穿梭过山林乡野,荡漾的水面像被铺上一层又一层的金箔,难得见上这么好的景色。
有时候想象,她待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余田见余溪逆反的情绪并没有之前严重,便开始说起今天和老太太谈话的内容,余溪大概听了,无非就是挑日子、摆酒之类繁琐的事情。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家了。可她们三人还没有到家门口,已经听见吵架声。余溪对余老家伙的声音印象深刻,只听了一点就知道他是主人公之一。
“又吵架了?”余大山余田急忙跑回去。
余溪缓缓跟在身后,原来余大山正和隔壁姓林的女人吵架。
这个林翠娘不到40的年纪,已经做了别人的奶奶,平时没事情干,就安心在家照顾孙子和四处窜门占便宜。
昨天晚上,余家晚饭吃到一半,这女人抱着孙子过来,愣是给孙子拿了个鸡腿才走。“你没欺负我吗?我们家那块田种子才刚刚弄好,你倒好,偏偏挑这个时候放水,把我们整块田都给淹了!你敢承认吗?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是!我就放了怎么着?我们家的田跟你家的田本来是有一条水渠的,你自己贪心,把水渠扒了做你的田。现在被淹了,你能怪谁,这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淹了是老天有眼!”林翠娘看着余田弱不禁风的样儿,耻笑:“余田,不是我要找你麻烦,实在是你爹不讲道理!”
“我爹如何不讲道理了?你们家挖了沟渠私用,这难道不是真事?”
“哎,你要这么说,我可要跟你好好算计了!当初,你还没出生之时,是你娘先行强占了沟渠,害得我们家又挖了一条出来!如今,我不想留着它,再填回去亦是理所应当!怎么又成了我们家的错了呢?”
“你放屁!我们家怎么就私用了!当初说好我们家那块田占地八分,你们家占地六分,就该从你那里掘一条沟渠,怎么就我们家强占了!”“你们这是走哪儿了?”余田看见余大山一行人走来,急忙迎上去。
“余田姐,我陪余溪妹妹四处逛了逛,让姐姐等着急了,实在对不住。”
“人没事就好,叶红,你也在啊?”
“余田姐,方才我在路上碰见了大山哥和余溪,就说道同行了。”
余溪拉起小月儿的手,往家走去。她们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吵架声小了很多。
余溪拿了些东西,把小月儿留在床上自己玩。她自己坐在桌旁,回忆起今天的路线,用烧黑的木炭画在白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