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停下脚步,想回头,一点也不想听他们说那些造谣的话。
可听见那些女人把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留下来听听看。
待在这个地方,总有一天要碰上面。
早来晚来都是一样。
女人一边洗衣服,一边话家常。
“这程家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花这么多的钱,娶了这么个媳妇回来,天天就知道睡觉出去玩,没个正经。”
“可不是嘛,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这种女人若是做了我的儿媳妇,我非得三天两头教训教训她不可。”
女人捶捶僵硬的腰,“也就只有黄连弟那个蠢女人,为程家操劳大半辈子,低声下气的,连个侄媳妇都不敢训斥。这过的什么日子嘛。”
“这能有什么?她现如今的日子比不得我们,可不比她嫁过来之前的日子好多了?不但嫁了个好男人,还能时不时拿点钱接济那一大家子。接济娘家这些事情若是放在我们身上,你们有胆子这么做吗?”
先前说话的几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不说话。
“说来也是,她也是命好。既然要这么说,那那个新来的新媳妇余溪就更了不得了。同样家里一贫如洗,同样地高攀了程家,这余溪去到程家非但没有卖力干活,还能天天睡懒觉出去玩,这多好啊?”
“好是好,这样的新媳妇给你儿子要不要啊?”女人笑眯眯地看向说话的老妇人。
老妇人瞪一眼她,怒道:“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这样的女人我们家可消受不起,就算给我儿子提鞋,她也不配。”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不经意间瞥见远处的余溪,顿时脸色大变,互相提醒起来。
“叫你们别在白天乱说话,总有一天会被别人逮到。”
“都怪你,都怪你开的口。”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赶紧闭嘴吧你们!”
几个女人互相指责,推卸责任。
余溪把事情的原委听了大半,面无表情地缓步走下去。
先前骂的最厉害的女人见余溪走来,立马换上一个笑脸,“余溪,你来了啊?这么早就来洗衣服啊?这才刚嫁到程家,日子还没过上几天,怎么就这么勤快啊?多歇歇。”
“是啊是啊,别等到我们这个年纪不能歇的时候,再来歇息,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你就该趁着还年轻的时候,多偷会儿懒。”
女人故作亲昵,轻轻推了推余溪。
余溪冷冷扫一眼被弄湿的衣服,用手抹掉上面的肥皂泡。
女人见状,顿时明白了什么,怒火涌上来。这一场三更半夜的争吵以程野的一句搬出去无疾而终。
余溪看着他们一家子吵来吵去,哭的自己不适合出现在那个地方,便披着衣服先回房躺着,过了很久,程野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听见门砰一声关紧,她的心颤了一下,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程野躺上床,一句话也没说。
余溪感受到身边强大的压力,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说完了?”
男人嗯一声。
余溪不死心,“婶子和叔叔还吵吗?奶奶睡下了?”
她问完,男人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