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和程毅叔叔还是一如既往早早出了门,程枫和奶奶还没起。
余溪洗完脸,冻得两手通红。
黄连弟从杂乱无章的杂物房里拿出一簸箕的番薯和芋头,弄得头发上都是蜘蛛网。她当着余溪的面拍拍头发,说:“余溪啊,你去洗衣服的时候,顺便把这些番薯芋头也洗干净,等你回来就放进锅里煮。”
余溪听黄连弟的意思是早餐她搞定。
余溪洗完脸,待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好。虽然冬天洗衣服手很冷,但她对做饭这件事情真的一万个拒绝。
两相比较之下,她选择洗衣服,洗衣服还能自己一个人待着。
这几日温度又降了许多,河岸边的树叶一点青色也没有,有的甚至已经掉光了树叶。
掉下来的枯叶漂浮在树根的波纹里,伴随着浪花不停转圈。
余溪拿着衣服去到河边,途经菜地时,看见菜叶上好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不过,河里的水倒是没她想象的冷,有点温度。
余溪把番薯和芋头拿出来,一个一个地洗干净。
“这是余溪吗?”
陈小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余溪回过头,见她拿着一盆衣服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提了一篮子菜。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的几个孩子呢?”余溪问。
陈小兰放下东西,划走漂浮在水上的枯叶,“孩子都待在家里头呢。”
“孩子还这么小,你放心让他们几个自己待在家里?”
“孩子他爹打猎回来了,他在家里头看孩子。”
陈小兰倒了一堆衣服出来,余溪闻到一股很重的馊味,从衣服里飘出来的。
陈小兰见余溪屏住呼吸,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家柱子就穿了这么一套衣服进山里打猎,这一待就待了十几天,衣服都臭了。”
“没事,你洗你的。”
余溪继续洗番薯,陈小兰扫一眼过来,“你这么洗番薯和芋头啊?”
?
有问题吗?
余溪顿了顿,“那还能怎么洗啊?”
陈小兰笑了一下,拿过余溪旁边的簸箕,将所有的番薯和芋头装进去,“这些玩意儿横竖都是要剥皮才能入嘴,不用洗这么干净。你就泡在水里,随便抖抖就成,照你这么一个一个的洗法,这得洗到什么时候啊?”
陈小兰用力抖几下,一会儿就把番薯和芋头上的泥土除了干净。
余溪不禁笑了出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我怎么这么蠢啊。”
“我打小就这么洗,不会有错的。”
“谢谢啊。”
“谢什么?不用如此客气。今日天气还不错,你今日要做什么?”
做什么?“哎,你不冷吗?”
程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余溪裹紧被子,不想跟这个人浪费一句口舌之争:“我身体哪有你这么虚,我一点也不冷。”
程野听着她话里话外的讽刺,不悦地回了一句:“好好的床你不躺,被子又被你扯了大半过去,两个人中间留这么大一条缝,能不冷吗?”
??
余溪回头瞥了一眼,确实如他所说。她身子往他那边挪了一点,一脚把被子蹬回去。
程野冷眸瞥向余溪,脸色不悦。
余溪默默地裹紧被子,埋住半边脑袋睡觉。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余溪依稀听见院子外的门嘎吱嘎吱响,已经吵到她的睡眠,她烦躁地揉揉眼睛,感觉嗓子很干,便爬起床来倒杯水喝了润嗓子。
喝完后,她又赶紧回到暖和的被窝躺着,还没闭上眼睛,忽然听见一阵嗷呜的鸣叫声。
这声音……像是狼叫声。